一哄而散。
却说齐老汉这两人一狗在舒展了一番筋骨之后,一路专挑偏街小巷而行,很快就远离了喧闹不已的县城正街。
他们面前很快就出现了一座石桥,桥对岸是一块挨着城墙的荒地,荒地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义庄,门口两个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来晃去。
两人一狗倏然止步,只因那石桥上赫然有着一团巨大黑影。
这黑影长得同样像人,然而身长丈许,隐约可见其面色青紫、狰狞可畏,盘腿坐在桥面上,朝着这头桀桀怪笑。
俞大钺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大斧子。
他记起鬼影子们最后的那声叫喊,咧嘴笑道:“齐阿爷莫要上前,这厮应当就是那些鬼影子口中提到的丁大哥了,样子倒是挺唬人!”
齐老汉面露凝重之色,没有接受俞大钺的好意,反而上前两步将这个青年护在身后:“这东西瞧着可不好对付!”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腰间布囊,摸出一根白如霜雪、光华隐现的毫毛,暗自攥在拳头缝里,同时周身血气涌动,有淡淡的虎意散发而出。
只是没等这个老当益壮的麟州老猎户发作,被他护住的俞大钺已经先一步红了眼睛,迈开大步就往桥上冲:“什么狗屁的丁大哥,且先吃伱俞爷爷一斧!”
说时迟那时快,雪亮的大斧子决然劈下,带起一道猛恶劲风。
坐在桥上的黑影恶鬼甚至来不及起身,只得伸手胡乱一拦,两相碰撞之下竟是铿然有声。
再看此刻的俞大钺,竟是比恶鬼和齐老汉都更像是一头恶虎。
他一朝得势便再不相饶,口中狂呼、手中乱舞,先是两斧子劈开了那黑影恶鬼如铁一般坚硬的胳膊,紧接着又是一斧子重重剁在了对方的肚腩上,登时火花四溅,更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大响。
丈许高的大鬼应声倒地,重重倒撞在桥面上,仓促间竟是爬不起来。
俞大钺狞笑一声,整个人纵身一跃,已将双脚踩住了黑影恶鬼的胸膛,只觉落脚处甚是坚硬。
他来不及细想,双手高高举起大斧子,将厚重的斧背朝下,狠狠砸在大鬼的青紫面庞上,登时教这厮鼻梁塌陷、双眼爆裂,更有红白秽物从七窍里喷溅而出。
这个名为丁大哥的凶恶家伙终于发出一声惨嚎,旋即丈许长的身躯渐缩渐小,最终竟是只余二尺。
俞大钺这个傻大胆儿立刻兴高采烈地弯下腰去,将丁大哥的尸身捡了起来,只见那竟然是一根长达二尺、粗如巨指的大铁钉,若不是有一头极为尖锐,拿在手里就跟个大凿子似的。
他愣了愣,这才抬头朝赶到近前的齐老汉笑道:“这东西瞧着不大像是船钉啊?偏偏做得这般粗长,也不知是用在哪里的?”
齐老汉凑近瞧了瞧:“这个小县城南边的河道不深,应当不需要太大的船……”
他说着扭头看向石桥对面的义庄:“反倒是本地有厚葬死人的习俗,这东西怕不是棺材钉成精吧?”
俞大钺明显对见多识广的齐阿爷颇为信服,闻言就吃了一惊:“乖乖!那得是多大的一口棺材啊?怕不是跟条大船似的?”
“嘿嘿,我老头子家的后山里就有不少古墓,故老相传,别说是大船一般的木棺了,听说就连万斤巨石做的石椁都有!”
齐老汉的语气就像是在跟自家孙儿讲故事,听着就不像是真的。
他转头瞧见青年依旧紧紧攥住大铁钉不肯撒手,忍不住皱眉道:“你还拿着这晦气东西作甚?赶紧丢了,回去把手好好清洗一番!”
俞大钺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这根大钉子挨了我几斧头,也只是教那丁大哥了账,本身却连个白印儿都没有,分明是轻易寻不到的好东西,可不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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