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须鞭……传说西荒有兽如犬,马皆畏之,故名马见愁。将马见愁兽的皮编成马鞭,一扬鞭马即走,再也不须鞭打,故称不须鞭。”
“这两样东西除了赤县帝乡,恐怕也只有碧落宫的牧龙院才有。国主厚赐,骊山广野铭感五内!”
申元之闻言满意一笑:“响鼓不用重锤,快马何须加鞭?你是个聪明孩子,应当知晓该如何回报国主的赏识,也就用不着老夫再多费唇舌。”
他转头看向齐敬之,见少年手里捧着一件白底赤纹、黄金为饰的华丽皮裘,便同样问了一句:“知道这吉光裘的来历吗?”
齐敬之当即摇头,立刻得了老爷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骊山广野,你来替老夫教教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闻听此言,前浑天司灵台郎讪讪一笑,老老实实地开口解释道:“吉光乃神马名,白毛朱鬃、目若黄金,据说乃是仙君坐骑,奔驰快若流光,乘之寿千岁。”
“五云司火衙就养了几匹红鬃白马,号称吉光后裔,供缙云使者们出巡时骑乘,最是矫健迅捷。”
“至于这吉光裘,乃是以神马吉光的皮毛所制,入水不湿、遇火不焚,被视为吉祥之服。”
齐敬之默默点头,旋即不懂就问:“那于老城隍的宵明草呢?”
骊山广野看了一眼申元之,见老爷子没有反对,这才解释道:“束火扶路还,宵明狐兔慑。宵明草能于夜间发光、照彻百里冥土,在阴司鬼神手中有诸多妙用。”
齐敬之点点头,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吉光裘,原本只当是一件御寒之物,没想到竟然大有来历。
“吉光号称仙君坐骑,虽比不上南史圣人的腾黄,但也堪称天下神物,用其皮毛所制之裘必也极为珍贵,难怪骊山广野这厮的口水都快淌下来了!”
“既然国主所赐之物都跟神马龙驹有关,这吉光裘多半也是出自碧落宫牧龙院,那可是老魈前辈心心念念之地。”
少年不动声色地从骊山广野身旁退开两步,抬头看向天璇君,脸上就有些疑惑:“齐敬之只是薄有微功,竟得蒙国主如此厚赐,心中不胜惶恐之至!”
“呦嘿,这会儿倒还谦逊上了!你给自己所辖之卫取名羽林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收敛收敛?”
“这么响亮的一个马屁,一路随风从钩陈院飘到了七政阁,老夫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再加上护送祥瑞入都的功劳,国主又岂能不重重褒奖?”
申元之的语气虽然不似卞无鞅那般郑重,甚至还有些随意,但他说出的话任谁也不敢等闲视之。
“吉光片羽、天下珍物,更何况是一整件吉光裘?然而国主以吉光裘赏赐羽林校尉,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还要竖起大拇哥,夸赞一声绝配!”
“你身着这件皮裘时,要时刻记得‘羽翼之官、拱卫帝座’这八个字,如此也不枉了国主的一番苦心。”
齐敬之立刻就明白了,无论是摇光君收哥舒大石为徒,还是自己和骊山广野得蒙重赏,皆源于国主对钩陈院的殷殷之望。
这就跟羽林卫、大风卫所隐含的马屁一样,国主同样既高调又含蓄地表示了笑纳:“爱卿拳拳之心,寡人已尽知矣!孤心甚悦!”
然而师父和功法不是白得、诸般宝物也不是白拿,君王待臣下愈厚,想要索取的回报必定愈大。
“哎?你这小娃子得了赏赐,怎么神情反倒凝重起来了?倒像是跟摇光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申元之嫌弃地朝少年摆摆手:“今日既得了这件御寒皮裘,就麻溜地滚到北地建功立业去吧!”
说罢,他又忽然问了一句:“真不考虑考虑老夫家里的小闺女?”
“其中最出色的一个,如今已经拜入北恒州玉蟾山门下,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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