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边待着去!”
齐敬之哑然失笑。
片刻之前,这些人还各怀桀骜心思,明显有着不小隔阂,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锅狗肉,彼此间竟然融洽了不少。
“美食当前、切勿迟疑,吃进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齐敬之心里忽然生出这个念头,当即率先举箸,夹了一筷子狗肉放进嘴里,那可真是汤浓肉烂、入口即化。
“嘶!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烹制魍象尸吉利不吉利另说,井精黑犬被锅祟尸添香增效之后,这香可是真香啊!”
当下少年再不迟疑,那叫一个下箸如飞、吃相豪雄。
其他人见状哪还忍耐的住,纷纷目绽精光、有样学样,抢起肉来那叫一个人人争先、个个奋勇。
就在大伙儿正吃得汁水四溅、酣畅淋漓的时候,耳中忽听得轰的一声大响,旋即东边儿那口石栏古井中竟然冲出来一条巨大无比的水柱。
水柱涌上半空,顶端赫然托举着一辆极为精致小巧的黄铜车,黄铜车盖下坐着一个穿黄衣、戴黄冠的小人,眉清目秀、气度雍容。
拉车的则是一只同样由黄铜打造的独脚怪鸟。
这怪鸟的左肋下挂着一面黄铜小鼓,右肋下悬着一口黄铜小钟,精巧得好似孩童的玩具,然而随着怪鸟双翅的扑扇开阖,竟然真的隐隐有钟鼓之音奏响。
眼见这个黄衣小人驾御怪鸟铜车,出行时有钟鼓作乐、水柱托举,如此煊赫排场绝非寻常精怪可比,齐敬之自然不会将其错认为井精黑犬的本体。
他放好筷子、咽下狗肉,上前两步抱拳言道:“钩陈院驺吾军都督府校尉齐敬之,敢问尊驾何人?来我驺吾军有何贵干?”
黄衣小人安坐车上、不言不语,目光在众人身上略一打转,便直勾勾地盯住了大黑铁锅里正在翻滚的狗肉。
它耸动着鼻子仔细嗅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必犬、魍象、雌黄、凭霄、毕方……”
黄衣小人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疑惑:“这些东西本座都曾尝过味道,可也没这么香啊?你们这锅里头还加了什么?”
齐敬之心头一动,立刻知道对方明显是个识货的、鼻子也灵敏得过分,只是前头几样也就罢了,这“毕方”难不成指的是丹灶余砂?
“仙羽山的丹道传承真与毕方鸟有关系?这样一来,有些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眼见无人答话,那黄衣小人眉尖微蹙,口中轻哼了一声,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本座受姜齐敕封,为涸泽水伯,名曰庆忌。我再问一遍,尔等锅中还加了哪些调味的灵材?”
这样一只个子小小的精怪,竟然是一位身居伯爵之位的正封水神?
这样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难不成就是烹制魍象尸所引来的吉兆?
齐敬之虽然心有猜测,但也不会惯着对方,语气同样淡淡的:“除了尊驾刚才提到的那几种,这锅中就只剩下井水,并无别的灵材。”
“哦?既然锅中没有,那就是这口锅本身不俗喽?”
谁知这位涸泽水伯竟是个极机敏的,立刻就猜到了其中关窍。
祂当即轻叱一声,驾驭着小巧的怪鸟铜车浮浪而下,紧贴着大黑铁锅的锅沿儿上方转了一圈,期间还顺手从锅里捞了一小块狗肉,吧唧吧唧嚼吃下肚。
用衣袖抹了抹泛着油光的嘴唇,庆忌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我说怎的这么对味儿,原来这口锅的锅气之中,竟然蕴藏着乱世饥民的求食乞活之望!嗯,如此浓烈的求生之念,本座可是有好些年没有品尝到了。”
齐敬之眉毛一挑:“听尊驾的意思,以前没少品尝这样的念想?”
“那是自然!”
黄衣小人若不经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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