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暮山景,她嘴角和眉梢似随时挂着笑意,“奴家是想提醒小郎君,您家那位姑娘身上闻着香得很,可千万别让妖兽靠近她,尤其是在这个地界上。”
“这个地界上?”暮山景皱紧眉头看向她。
柳娘站直了身子,将身上的披肩拢了拢,“实不相瞒,他们这次升仙大会,混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柳娘缓缓转过身子看向直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魔道。”
虞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正午,头一次醒得这么晚,但大抵也是这两日太过劳累,竟也睡得格外的舒坦。
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推门出去见暮山景正坐在下面发呆,她出声唤了他一声玉公子,却也不听他应答,直到她来到他面前挥了挥手,暮山景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玉公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虞婳在他对面坐下,顺便环顾了周围一圈,果然昨日在店里面的人都已经被支出去了。
“没什么。”暮山景回过神,“只是在想我们今晚的行动该怎么做。”
“这个简单,我怀疑这里的村民都不能淋到水,所以我们只要等所有人都回来以后,直接将水从他们窗户里泼进去,我们再立马渡河,去往令丘之山。”
暮山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心中在意的始终是柳娘口中所说的魔道之事。
魔道已经几千年没有在人间出现过,在史书的记载里,上一次魔气重现人间还是在三千年前。
他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沿,目光沉沉。
他十三岁那年,妹妹的死断了母亲对皇帝的最后一点爱恋,她终于不再奢望真情,决意从那不似冷宫又胜似冷宫的地方走出去。
有人察觉到了他母亲即将复宠,竟要先动手欲杀之而后快,也就是在那个漫漫冬夜,为了保护母妃,他强行破镜,竟连破两重境天,皇帝大喜,立即将他母子接入新宫,正他皇子身份。
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好,三年时间,从形同废子的皇子,成为东宫之主。
暮山景也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一传出来,就有人蠢蠢欲动,但他着实没有料到竟有魔道重现的事情发生。
当今五大宗门的问仙门设立在京城,一直由皇家掌控,却还没有听见一点魔气复苏的动静。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此次境遇危险,从沧溟观出来后,和皇城的联系变得少了,他们即便传音,他也不一定能收到。
“今晚的事情,能让你这么上心?”虞婳看着暮山景逐渐浓重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暮山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信和不悦,但他并不想将她卷入皇室的纷争里面来,一开口却发现之前准备好的借口,对着她根本说不出口。
“算了,我也没有要刨根问底。”虞婳撇了他一眼,又站起身,“还是准备今晚的事情吧。”
入夜比虞婳想象得要来得快,一到夜里整个村落就陷入了一片死寂,虞婳和暮山景算着时间,在寅时末开始行动,他们早从客栈里面接了水出来。两人翻墙出来,找到早就藏好的水桶,对视一眼后,各拿着一桶水分开,不同的方西奔跑起来,两人一边跑一边往家家户户的窗户里泼水,一声接着又一身的尖叫声响起,两人的脚步却是一刻不停,直到最后跑到红灯笼下,刚好将所有的水用完。
“走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牧童依然在河边吹着牧笛,水牛依然趴在他的身边。
“二位,要过河可带来了报酬?”牧童收起牧笛道。
“当然。”虞婳将扇子上的红绳解下来放到牧童手上,牧童颔首,将红绳重新绑在头上后,拍了拍身边水牛的背,示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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