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神魁的那片空地,只见一座孤坟堆在那里,上面杂草丛生,杂草下面,立着一块石碑。
任自飞不禁疑惑,不记得当年六师兄和七师兄给神魁立过碑,这碑却是谁立的呢?
而且这坟包也似乎比当年大,比当年高,显然有人给添过土。
神仙驿的居民对神魁切齿痛恨,自然不会做这种事的,难道魔道中人来过神仙驿?
走近了细看,见石碑颇不齐整,边角参差不齐,明显有斧凿剑削的痕迹,不像石匠师傅打磨得那般光滑。
碑上刻着的字却是:亡夫神魁徐逆之墓,无德妻千影敬立。
任自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千影夫人来过神仙驿,而看纹头杂草,她应该好久没来祭拜了,也难怪,毕竟死神殿距此近两万里,往返一趟不容易。
目光停留在“徐逆”二字上,心道,这应该便是神魁的真实姓名吧。
在碑前烧了几张纸钱,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道:“神魁前辈,别来无恙,当年我杀了你,今日又来拜你,从今往后,你我恩怨两清,你若泉下有知,还望你能迷途知返,用你的超凡法力护佑人间无患,以便早日超生,来世做个清白的好人。”
拿起酒壶,拔掉木塞,道:“那日见你酒不离口,料你是个豪饮之人,实无佳酿,就此一壶村醪敬你,望你莫要嫌弃。你我今日相别,便是永别,我身在正道,立场不同,以后绝不再来看你,望你海涵。”
说罢,将酒水全部洒在坟头。
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站在他身后的颜墨脸色极为难看,通红的双眼瞪大到极限,似要喷出火来,浑身战栗不止,嘴角抽搐着,银牙挫得格格响,和她美貌的样子极不相宜。
任自飞不安地轻呼一声:“颜师……”
“叔”字未及出口,颜墨手一伸,取出绿光剑,一剑劈下,一道暴戾的剑芒直劈石碑。
任自飞大叫一声“不可”,抽出铁剑将剑芒格开,道:“颜师叔,人既已死,你这又是何苦?”
颜墨凶狠地道:“起开,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又一剑劈下,劲道十足,已是使了全力。
任自飞举剑格挡,咣的一声巨响,身体被震倒在坟头上。
颜墨又一剑劈来,任自飞也只得使出全力,铁剑射出白光,迎接颜墨的绿光。
任自飞连滚带爬,总算站了起来,仗着铁剑强势,把颜墨逼退数步,叫道:“颜师叔,掘墓鞭尸,是我正道所不耻之举,你怎能如此?”
颜墨怒目圆睁,连声吼道:“起开!起开!起开……”
吼一声,便劈一剑,已是暴怒到了极点。
任自飞一面招架,一面暗思:颜师叔莫不是疯了?
是的,颜墨此时确有点神智不清,在任自飞祭拜神魁之时,她望着那座孤坟,那块石碑,一时怒积于胸,体内的真气便有些混乱,横冲直撞,左冲右突,终于克制不住,彻底爆发了出来。
她开始还有些微茫的意识,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正道盟主,不能杀,她的目标是那个土堆,那下面埋葬着她的血海深仇。
她全然忘记了正道的规矩,甚至忘记了做人的底线,只想发泄满腔积愤,被任自飞阻挠了几次,积愤越重,真气越乱,头脑越不清醒,任自飞是谁,自己又是谁,也全不记得了,脑中只有两个字:杀人!
她的目标已经不是那个土堆了,而是任自飞,她要杀了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他,反正她要杀人,仿佛这已成了她的本能。
任自飞之所以要阻止颜墨扒坟,并不是因为坟中人和他有多么深的交情,而只是觉得,这不是一个修道中人应该干的事,她如果实在要扒,他修为没她高,自是拦不住她,也只能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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