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药瓶,拱手道:“老朽一个乡野山人,竟得玉烟真人垂怜,数次以仙丹相赐,真是让人感激涕零!烦请小道长代为转达老朽的谢意!”
众人的脸上皆有羡慕之色,一个人道:“难怪任先生年逾百岁却有如此体魄和气度,原来常服道家灵药啊!”
任士法呵呵一笑,捋捋胡须正要坐下,宋于心道:“任先生,此药百无禁忌,还请先生即时服用,以防生变!”
任士法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正当如此,正当如此!”
说罢拔掉药瓶口上的软木塞,倾倒出一颗小指肚大小的黄绿丹丸,闭眼深吸一口气,一脸心醉神迷,然后才将丹药吞入口中,耸耸喉咙,缓缓咽下,赞道:“不愧是仙家妙药,入体便感神清气爽,周身通达,看来老朽还能活他个三五十年!”
宋于心道:“先生满腹经伦,在世一日,世人便受益一日,我想先生必能长生不老。”
忽然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传来,伴随着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喜鹊山上炼丹剩下的下角料,放在你们山上狗都不吃,却到处拿着讨人情,也不嫌羞,还说什么以防生变,莫非有哪个不识货的人会为了这颗屎蛋蛋杀鸡取卵吗?当真笑死人!”
众人一齐把目光投了过去,见店角坐着一个形容落魄的中年人,一手倨案,一手提着个酒葫芦,桌上空无一物。
说他是中年人,只是猜测,因为他乱首垢面,脸上布满了一层胡须的黑茬,无法辨识年龄。他虽然穿着一身黑衣,却到处沾着斑驳的泥土,还有几个破洞,仿佛数月不曾梳洗净面,不曾换洗衣物。
宋于心脸有怒色,但只是抿了抿嘴唇,忍了下来,腹中整理了一下措辞正待开言,那边的胡改邪已按捺不住,腾地站起来,怒道:“世人皆知我喜鹊门与神仙驿百姓世代交好,我门中更有数十人先后登上通天岛远赴仙境,你无端出此言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中年人笑道:“与神仙驿交好的,何止是你们喜鹊门?天下间所谓的正道中人,哪个不与神仙驿交好?不与神仙驿交好何能得道成仙?世上没有白吃的饭,没有白喝的酒,给马喂草料是为了骑它,给女人端夜壶是为了睡她,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改邪怒不可遏,抄起桌上的长剑,宋于心急忙过去劝道:“六师兄,稍安勿躁,我心端正,何怕外人评说,可还记得掌门师叔安顿咱们的话吗?”
胡改邪喘了几口粗气,愤愤地坐下,啪地将长剑拍在桌上。
宋于心转向中年人道:“阁下见笑了,贫道所谓‘生变’的意思,是怕药丹放得久长会变质,失去功效,只因不善词令,用词失当,让阁下误生歧意。”
中年人呵呵两声,不再言语,提着酒葫芦只顾喝酒。
宋于心坐回到胡改邪对面,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胡改邪哼了一声,似有不服。
任士法也坐了下来,转头望了一眼中年人,呷了一口酒,向宋于心问道:“玉烟真人今岁高龄?”
宋于心道:“掌门师叔八岁上山,至此已有一百八十余载。”
任士法沉吟道:“五十五年前,天月真人相携两位师弟登岛仙去,这次登岛的应是玉烟真人吧?”
宋于心道:“这个我不敢妄自揣度,任先生应比我们更清楚,历来从通天岛上下来的仙子,点到何人,那人便跟随而去,实乃仙家法定,非人力可控。”
任士法点点头,哦了一声:“那倒也是,不过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正道中修为排名前五的高手都会被仙子点到,自上次通天岛来过以后,十年一届的比武大会已举办了五届,玉烟真人连续蝉联第一位,又是正道同盟的盟主,加上贵门又是当今正道的第一大派,他登岛成仙已是毫无疑问的了,只是不知贵门中还有哪位有此仙缘?小道长,你务要刻苦修行,力争这一次登上那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