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温柔地对他说:「没关系,我爱你。」
从此以后……
吴秀茹的了无遗憾的最后一瞥,唤醒了齐竞一内心深处的真实,过了二十年的提线木偶般的日子,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剥去了官服和官帽。
这一象征着放弃齐家继承人的举动,让齐衡干枯的脸上开始抖动。
「齐竞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齐渊怒不可遏。
齐竞一抱着尸体,一步一步走入深沉的雨幕之中,就好像鱼游入大海,风筝断了线。
「父皇,时辰到了。」太子提醒道。对他以及很多人而言,这不过就是一场闹剧。
时辰当然是祭天大典的时辰。
喾帝仍然看不出喜怒,道:「谢青云,朕已经给足了你余裕,现在够了吗?」
「现在才只是开始。」谢青云道。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啊!」太子大声喝骂,「祭天大典全被你毁了,武道大会开幕仪式被你搅得一塌糊涂,你现在还想干什么?」
喾帝面无表情道:「那么,你就说吧,朕听着。」
「父皇……」太子急着叫起来,但接触到喾帝的深不可测的眼神,他心里忍不住一颤。他对他的父皇的印象,就是一个又啰嗦又爱抱怨的糟老头子。现在,他发现一切都变了样了,当他的父皇寡言少语时。
谢青云叹了口气,缓缓从吴秀茹死亡的情景里拔脱出来。尊重她生或死的权利,是他所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事。」
「哦?」喾帝道。
「吴国舅去过会场当过监工。」谢青云道,「既是监工,督造会场建造,理所当然可以进出工房。在吴国舅监工的当天,工房里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喾帝道。
「会场工程图纸丢失了。」谢青云道。
太子冷汗直流,现在他只希望谢青云没有找到图纸。
「这事情和吴国舅有什么关系?」喾帝道。
「吴国舅此后再也不去了。」谢青云道。
「这事,朕倒是头一回听说。」喾帝冷冷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勉强笑道:「启禀父皇,舅舅行事多少有些荒唐,儿臣担心父皇气出毛病来,是以没敢禀告。」
「工部尚书徐景华猜到图纸被吴国舅带走,」谢青云接着道,「上门讨要时,与之发生争吵。我猜到徐景华一定知道些许内幕,所以我想到一个让他吐露的办法,但是没想到,他被人灭口了。」
工部尚书堂堂正四品,因贪墨被查而畏罪自杀,此事早已传遍整个西京。
喾帝冷冷地道:「他不是自尽?」
「他当然不是。」谢青云冷笑,「幕后之人想要阻止我继续查下去,因为这条线和凶杀案关系不大,我也懒得管朝堂的明争暗斗,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这个时候杨道友带着一个重要的情报找上门来……」
他看了杨师兄一眼,杨师兄会意,把前因后果一一详叙,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连雨声都掩盖不住,所有人看齐家人的眼神都变了。
武道大会竟是云雷宗的长老撺掇齐家提议的,这叫人如何消受得了?
谢青云在嘈杂中继续开口:「齐家暗中招募炼气士,吴道长便是其中之一。他发现自己被蒙着眼睛去布置一个阵法,料到最终会被灭口,于是借中毒逃出齐府。」
喾帝的深沉且冰冷的目光落到吴崖身上,吴崖「嘿嘿」开口:「若我感觉无误,方位正是会场。恐怕祭天大典一经开场,便是尔等丧命之时。」
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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