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
」一字吐出时,那蕴含的强烈的归属情感,惊醒了谢青云。
谢青云从这里面听出她对这个「家」的深沉的爱意,以及因为家中新增成员的欢欣雀跃。回过神时,谢漾清已转过照壁,她的声音从门洞外传进来:「明日午时,太公和诸分家长辈会在幽篁院共同裁定。」
「漾清。」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谢漾清停下。
「时间还早,别急着回去。」谢青云委婉地说。
谢漾清回身,转过照壁看去,只见她的青云哥孤零零站在斜阳下,身后是凤鸣院极富特色的高耸的建筑,他与这建筑格格不入。
「青云哥,你是怎么看待谢家的?」
谢漾清决定留下来了,她自然而然地挽着谢青云的手臂,向正面堂厅走去。
「我难有如你这般的眷意。」谢青云道。
「你心里总有个大概的印象。」谢漾清道。.c
「谢家很好,怎么说呢……」谢青云沉吟着,「每个人都很自然,对待我的方式,也不端着架子。我虽未能面见太公,但也能感觉到他老人家对我的爱护。」
「场面话?」谢漾清道。
「肺腑之言。」谢青云说完却叹了口气,「尽管如此,我还是难有如你那般的眷意和归属感。」
「这不怪你。」谢漾清抬头看他的侧面,其轮廓真是所见之最,「青云哥,说一句你觉得这世上最为温暖的话语。」
「燃烧吧。」谢青云道。
谢漾清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这是什么语式,既不是官话,也不是书面语,也不是口语,听着怪异极了。」
到得堂屋,她让谢青云在矮几落座,然后自去煮茶。这屋子是复式结构,二层似乎是个书房,隐约能看到书架和书案,再上去三楼似乎还有一张大床。
谢青云没有观察多久,谢漾清已捧着捣好的茶粉回到矮几,旁边架着个烤炉,炉里的火炭已提前备好了。她把一个铜制的水壶放上去,里面是仆役们早已准备好的山泉水。
谢青云感觉到了些微的暖意,心情放松了下来。「武威侯府,当齐衡质问我的时候,我得到了你们的鼓舞,那时候我的精神就处于一个燃烧的状态,那是我所感到最为温暖的时刻。」
「这是对你而言,青云哥。」谢漾清竖起一根手指,「打个比方,你在天寒地冻的路上看到一个快要冻死的人,他又冷又饿,这时候你会对他说什么?」
谢青云道:「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将要冻死的事实。」
「你是对的。」谢漾清点螓,又摇着说,「我们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那么,这时候的一句温暖的话语,是否能成为指引他回归的灵魂导言呢?」
谢青云陷入了沉思,然后迟疑着道:「我大概会告诉他,我跟他处于同样的情境。」
「为什么?」谢漾清道。
「那样他也许会死得安详一些。人对自己苦难的关注,来源于对比,如果众生皆苦,也就等于众生皆不苦。」谢青云道。
墨绿色的两指高的瓷杯,冲泡了热腾腾的茶粉,被推到谢青云面前。
谢青云端起来喝了一口,暖意进一步扩散。他不知道谢漾清能否理解这样抽象的概念,于是也竖起一根手指道:「打个比方,修行界有一种法术叫「搜魂术」,被搜魂过的人,会失去自我的神智。我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凶险,让我来选择,我宁愿冻死饿死,也不愿变成行尸走肉。」
「这就是苦难从对比里产生的论据?」谢漾清莞尔,这一笑轻飘飘挂在唇角。
「你呢?」谢青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认为最温暖的话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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