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山顶小路之上。
常人看来不可思议,可亲历其中的两个少年却早已见怪不怪。
十五年来,每逢上山,两位少年须时刻拉着白衣的手不能松开,若是松开了便要重新走一遍这段路,才能去到那一峰一泉。
观云峰上,观云海升腾,养浩然之气。
洗心泉中,洗心神清净,铸无垢之躯。
可这般玄妙修行,在晏龙雨口中,却成了盘腿睡觉、脱衣泡澡,真是拿着金饭碗去沿街哭穷一般,任谁知道不咬碎了牙恨不得给他几脚。
——次日傍晚时分,山间蝉鸣震天。
从山顶到山腰间蜿蜒的土路上,有三人披着暮色,下山而去。
三人中,除了少年晏龙雨和独孤浩荡外,又多了一名青衫挽发,两鬓花白,略微驼背的清瘦中年人。
晏龙雨上身一丝不挂地爬在中年人的背上,满身树枝剐蹭的伤痕,口中呻吟不断。
中年人正是花凤举,这位中年人背上背着刚从山沟里拉上来的侄儿,脸上覆着一层其标志性的阴郁与不屑。
剑目星眉的黑衣独孤浩荡环手抱剑跟在二人身后没有多少表情,腰间别着晏龙雨那带血的破烂衣衫。
晏龙雨呻吟道:“凤叔,可疼死你的好侄儿了。”
木簪挽发的花凤举无奈笑骂道:“你小子可别死了,再怎么祸害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难得被花凤举关心的晏龙雨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你说那什么白衣天人让我每月去那什么观云峰也不教我武功,说是什么观云观天下。每次我在那观云峰一坐就睡着了,睡醒就又让我回去。这不是骗孩子吗?是吧,独孤。”
独孤浩荡不置可否,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晏龙雨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不对凤叔,什么叫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大?”
花凤举摇头笑着一拍背上晏龙雨的屁股,后者惨叫不绝,“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既是天人,那便自有其安排,再说了,我不是教你那南海桐凰岛的绝学《移花步》了吗?”
晏龙雨揉着屁股不屑道:“什么移花步,不就是轻功吗?凤叔,我要学的是能成为纵横江湖的大剑仙的武功秘籍!就像我爹那样。您当年那么厉害,难道连本武功秘籍都没有寻得?”
花凤举大笑起来,“有倒是有几本,只是不适合你练,我怕把你给练废了。再说了,就算再怎么厉害的秘籍也是凡人所写,正所谓‘人非圣贤’,那些秘籍有人写便有人能破,照着他人门路循规蹈矩有何意思?我所炼的,可是出剑必死的必杀之法,想指望一本秘籍就能成为什么狗屁高手?我看你小子是山下的武侠话本看多了吧!”
两人身后的独孤浩荡幽幽回应道:“凤叔所言,句句在理。”
晏龙雨品味着点了点头,又转头撇嘴看向身后的独孤浩荡,“这么说来凤叔执剑求的是杀阀,那独孤,贺爷爷教你的是什么剑?”
独孤浩荡抬起头与晏龙雨对视,吐出三个字,“君子剑!”
“哦。”
一刻不肯消停的晏龙雨又将头靠在花凤举肩膀上,随口说道:“唉!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爹那样的大剑仙呀!”
花凤举看了看凑到肩头的少年脑袋,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再说什么。
中年人只是在心里琢磨着:不知道我花凤举这辈子,还能不能等到你晏龙雨执剑走江湖的那一天。
月明星稀。
一位墨衫白发的高大老儒生坐在竹屋外的竹桥上捧书纳凉。
月光浑着烛光打在老人手中的书卷上,照亮了他那张饱经风雨的严肃脸庞。
桥边的老槐树下,还横卧着一只慵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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