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认真于某件事,展现出的手段会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我说了,不用惊慌。你叔还是你叔,过去是,现在也是。”老道士微笑着点上了一支烟,挺直的身影第一次在月光下显得不可动摇,“你的女人没事,我也不可能对这丫头下黑手。但是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让她昏睡一会儿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想必栖身于她所在的事务所,让你隐藏身份也是她给你出的主意。”
陆城脸上的表情在一点一点凝固,这种移形换景的手段,以及老道士口中的说辞都令他哑口无言。这种震撼往往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加深。时至今日,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不正经能在十殿阎君之外单独出任“行道天师”一职。
询问过崔婉儿和钟衍的他清楚,在通冥殿的官位古制中,根本就不存在天师这一职衔!
令上位存在无法忽视的强大,以及面对阎君席位的漠视与不屑。这个老道士今天所展现出来的一面,让陆城联想到了这种可能。没有人能容忍正式的场合下一个邋遢老汉的东奔西走乐此不疲,如果公开场合下的疯傻可以横行多年甚至得到所有人的默许,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在虚假的表象下必然存在着每个人都惹不起的真实。
“很惊讶?”看着陆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的神情,老道士淡淡吐出了口中的烟雾。
陆城点了点头。
“看到你手臂上鬼王印的那一刻,我心里也是同样的感觉。”老道士笑了。
至此,陆城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阴沟翻船、露出了马脚。
手臂上的鬼王印,这是冥君一族最大的标识。他在老道士面前公然换衣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只是这么长时间已过,如果不是现在被提及,他自己都已经淡忘了手臂上这个麻烦的存在。
“那么你已经知道了,现在还跑来问我?”话已至此,再多的狡辩也是枉然。况且以这老家伙今晚的状态,再多的周旋也瞒不住这个事实。突然变化的人格,这让陆城觉得这个老家伙身上所隐藏的秘密未必比自己少。如果冥君血脉的事情已经兜不住,不如趁此机会套出更多他还不知道的秘辛。
“承认了?承认了就好办了。接下来咱俩的谈话也能轻松点儿。”老道士笑着,任烟头上的火星在东风中明灭,“你也别嫌我过程繁琐,身为臣子的,我总得赶来向帝君问安?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问安的那个人是凌驾苍生的冥帝,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傻小子陆城?”
“你确定是问安而不是问罪?”陆城反问,一对白眼已经毫不吝啬地奉送。
“不敢。”说着,这位行道天师已经扔掉了烟头,半跪下了身躯,“臣,参见冥君,陆城大人千古。”行完礼后,他不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边露出了坏笑,“怎么样?这样还算问罪么?嘿嘿。”
“看起来我这个冥君做得果然窝囊,即便是让别人知道了身份也逃不了那几分玩味的性质。”陆城揶揄着,对这份看似合乎礼制的问安很是不屑。
“不然呢?没有天下称臣的实力,你凭什么会认为单凭一个鬼王印的身份象征就能号令天下群雄?”他瞥了一眼唐月绯,眼中颇带唏嘘,“不得不承认遇上这丫头是你的幸运,当今十殿阎君各自为政的局势下,前期身份的隐藏对一个血统没有觉醒的冥君来说,可以说是完全必要的选择。”
“你看得出来我的血统没有觉醒?”
“如果觉醒了,我不会到今天都没看出来。”老道士微笑,话里韵味盎然。
“我差点都忘了,你也是通冥殿的人。”陆城故作惊讶地拍了拍脑门,“所以呢,叔你打算怎么做?替那些个独揽大权崩坏礼乐的阎君们处理些脏活儿?”他在试探。
既然无法隐藏,有些事情就必须尽早搬上台面。而面对一个实力未知立场不明的高位存在,有没有不臣之心往往只需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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