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玩世不恭酷爱放荡不羁的二世祖第一次沉默无声的跪了一夜。
没有人上去劝他,因为在这种时刻,这或许是让他缅怀内心愧疚的最好方式。只有小狐狸在一旁心怀不忍,红着眼圈陪着他跪了大半天。
好好的一场“夺宝奇兵”,现在转眼间变成了报丧团,个中无常,让人不胜唏嘘。唐月绯冲了杯从老爷子书房里取出的红茶,浓浓的苦味刺激着她的味蕾之余,也让她的大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看着正厅内下跪者孤单落寞的背影,除了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别的倒也没想那么多。
寒风冷冽,在这座刚刚死过人的房子里刮来了一夜的无眠。
当第二天早晨陆城顶着大大的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时,刚好赶上了孙家三少爷的车驶离乡间老宅。
他看着远去的车尾,又看了一眼正厅内草草搭起的灵堂,也大致才出了这位仁兄已经通过了三个人的考验,证明了自己与此事无关。
“昨晚的问话怎么样?”他问唐月绯。
“很一般。”唐月绯摇摇头,略带困意的揉了揉眉心,“无论是言辞还是情绪,甚至是脸上的微表情,我都看不出来这个人身上的一丝破绽。”
“是么?”陆城笑笑,“但是我为什么从你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失望?”
“有么?”老板娘睁开了眼,“也许吧,总觉得这事情太简单了,这么轻松就解决,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而且,”她皱了皱眉,话中带了点欲言又止,“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孙墨言?”陆城笑了笑。
“对。”唐月绯点头。“我说了,在他的身上,无论是任何方面,都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完美得就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有的时候,往往正常到没有一丝疑点的正常,其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陆城勾起嘴角,说出了这句名言。
两人同时苦笑,会心相视。
事实是再怎么怀疑,你也拿不出具体的证据。
至少目前为止,所有的已知信息都在把矛头指向孙墨言上面的两位哥哥,胖子孙济仁和大哥孙翰林。
倒不是说老爷子是他们杀的,真正的死因看尸体就能一目了然,就算把他们找来,最多也只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欺骗他们,谎称房子里有遗产而已。这样连惩罚都谈不上的结果,纠结出来又能有什么意义?只可惜放出了八卦锁龙大阵中的妖王,这才是几个人接下来应该担心的事情。
四处张望了一眼,确信顾阳和小狐狸都不在之后,唐月绯才放心的开始了接下来的话题。
“老实交代吧,你昨天在地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我之间有心灵契,你的精神变化骗不了我。”
“没发生什么,就是妖化以后把那家伙打退了而已。”陆城笑了笑,眼神飘向了远方。
他怎么可能说出实话呢?
要他告诉唐月绯自己的妖神血脉已经彻底觉醒,要他告诉老板娘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人还是算妖,要他告诉她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老实说他做不到。
从妖魔租界那晚的第一次力量觉醒开始,被叶天行封印的妖神血脉就已经蠢蠢欲动。知道昨天的生死垂危,那种站在世界巅峰的感觉再次回到手中,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而是怪我一样的半人半妖。
现在的他不再需要摄灵符,也不再需要引导也能随时随地妖化。他的眼睛已经不再能被凡人读懂,所有自诩为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血脉面前都只能沦为可笑的代名词。
陆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干笑了两声,“你以为还能有什么?这种程度的危险而已,我见多了。”
唐月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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