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好听,娓娓道来,说得其师好似身临其境。待其说完,其师才转头看向殿外,审视道:“道长术法惊奇,不知出身哪座高庙?”
薛振锷不敢怠慢,稽首道:“贫道真武薛振锷,见过老修行。”
“不敢当,我不过痴长几岁,奉职之后人称陈六郎。”
“见过陈老修行。”
那陈六郎道:“道长手段高庙,既胜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带走山君便是……不知为何寻上我临水宫?”
薛振锷道:“惭愧,贫道游历四方,走得乏了,正要在贵宝地挂单。”
陈六郎眨眨眼:“挂单?”
稀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闾山一脉向来不受道门待见,平素有游历高道至福建地界,闾山法师向来殷勤接待,以期学得凤毛麟角,还从未有道士来临水宫挂过单。
一时间陈六郎思绪烦乱,闹不清楚薛振锷打的什么鬼主意。
就听薛振锷理所应当道:“同为道门,贫道在此挂单有甚稀奇?”
陈六郎当即眉头舒展、心花怒放,一拍大腿起身道:“说的好,如此……陈法章,速去打扫静室,安置这位真武派道友挂单!”
殿外奔进来一名弟子,挠头道:“师父,甚是挂单?”
陈六郎顿时无名火起,脱下草鞋丢将过去:“把加!挂单啊,挂单!就是让他住下!快去打扫房间!”
“啊?哦哦,我这就去。”
陈六郎极为兴奋,赤着一只脚快步行来,招呼道:“诶呀,道友快快入内,到了临水宫便当做自家就是。”
“老修行客气。”薛振锷进得正殿,规规矩矩朝着三位夫人神像稽首一礼,这才被陈六郎邀着落座。
二人略略攀谈,薛振锷自呈师承来历,顿时引得陈六郎肃然起敬。
真武在福建名声不显,可说武当陈六郎就知道了。大郕开国以来,武当高道屡屡进京,极受天家信重。这等名门大派,闾山一脉平素与之根本牵扯不上干系。不想其嫡传弟子竟来临水宫挂单,拜了三位夫人,还对自己极为尊敬。
陈六郎不禁飘飘然,隐约觉得闾山一脉被道门视为同道之日不远矣。
待林九姑奉了茶,二人又说起道藏来。临水宫奉灵宝科仪,薛振锷于武当三年有余,道藏虽谈不上通读,也算多有涉猎。说起灵宝道藏也算不得陌生。
与陈六郎略略攀谈,薛振锷便知此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灵宝道藏只读其表,不解其深意。难怪闾山一脉不修内丹,连灵宝道藏都不曾解读分明,哪里知晓内丹要义?
只是今日初次相见,交浅言深,薛振锷却是不好多说。待天色已晚,陈六郎春风满面,让林九姑送薛振锷去休憩。
薛振锷心中憋闷,让个女弟子送自己去休憩?这闾山一脉还真是甚地规矩都没有啊,也不怕自己多想。
林九姑打着哈欠,引着薛振锷穿过正殿,于配殿外寻了一间静室安置。
待此时早已夜深人静,薛振锷见四下无人,忍不住问道:“九姑,宫中其余弟子在何处?”
“哈?自然是回家了。”
薛振锷瞠目结舌。
林九姑又道:“又远来学法的,便在四下村落赁了房子。临水宫房子不多,安置不得那么多人。”推开静室门扉,林九姑道:“此处本来是师父居所,现在你来了,师父只好去住大殿。”
“啊?这如何使得。”
林九姑撇嘴道:“你这道士惯会说好话,哄得我师父满面红光,只怕我师父这会子正高兴呢。我劝你也莫去寻我师父,我师父性子执拗得紧。”
“额……如此,贫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安心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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