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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小筑就
只有这点实力了,而且买卖也不光彩。良禽择木而栖,陈先生只要能投到我家主人麾下,条件随先生开。」
陈子决喝了一口茶,说:「在下这点儿能耐实在是拿不出手,竟然引得各方势力争抢,太看得起我了。」
「如果不是先生你,夜羽小筑撑不了这几年。这几个月,光首领就死了好几个,颓势已现,无力挽回了。」
陈子决说:「我还想试一试,说不定能起死回生呢。」
「不急,」那人淡淡地说着,随手将一个木盒放在了桌子上,「这点意思,还请先生收下。」
陈子决轻轻敲了敲木盒,笑着问:「是不是太贵重了?」
那人抱拳说道:「还请先生斟酌,在下还有要务在身,不便叨扰,告辞。」
那人匆匆下楼,陈子决食指轻轻点着木盒,若有所思。这时候,一直坐在陈子决身后的人说道:「咱们夜羽小筑真的这么不堪?」
陈子决叹息一声说道:「哎,二公子说的没错,小筑现在大不如前。十九年前能兵分三路对抗上官家、李家、长风楼,现如今,纠结精锐,还对付不了一个闲人堂……公子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杀手的勾当,没人瞧得上。当年之所以让小筑壮大,无非是长风楼实力过于强大,需要有人制衡。三家也是。现如今,江湖上大门派没什么实力,江湖还算太平,夜羽小筑也养不起那么多杀手。但是长风楼不同,当年看似被围剿,实际上没有伤筋动骨。十九年下来,倒是他们实力保存的最为完整。」
「照您这么说,咱们干脆认输算了。」
「令尊不是个喜欢输的人,而且,长风楼不打算和解。」
「死局喽?」
「倒也不能算死局,一步一步来吧。」
身后的人似乎不死心,又问:「请来一弓门也没多大作用?」
「大势,不是几十个人就能决定的。公子还不明白吗?你请来的一弓门,最多填补一下小筑的空缺,真遇到了事,难堪大用,不与咱们一条心。再者说,当年对付他们,是整个江湖默许的。这次围攻闲人堂,无人应允,而且小筑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很多人失望了,接下来,该缩着脑袋做人喽。」
身后人沉默良久,陈子决的话对他打击很大。
他又说:「不拆开盒子看看里面的东西?」
陈子决并未拆开盒子,但似乎已经知道了里面是什么。
「一方古砚罢了……奇了怪了,怎么都觉得我喜欢读书?读书有什么意思?死气沉沉的。」
「那先生认为什么有意思?」
陈子决站起来走到栏杆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际和远处连绵的群山,回答:「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英雄杀英雄,最有意思了。」
…
之前,李凤瑶枯坐扬州外的这座石室中长达五年之久。
那五年,她每天都在等,等着那个女孩儿长大的一天。
若说她不爱自己的女儿,那是假的,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么能不爱。只不过心中仇恨太盛,盖过了所有亲情。
她本以为,女儿出谷后会在江湖上掀起波澜,让那些藏在幕后的人不得不露出马脚。但她失算了,整个江湖依然死气沉沉,出面的只有夜羽小筑。苦等十八年,只得到这么个结果,让她很不开心。
她前些日子又回到了这间石室,再一次在那张石床上枯坐。
她不年轻了,没有几个十八年可以等了,而且,幕后的人,说不定年纪更大。在她报酬前,如果那个人老死了,这对她而言,就是莫大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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