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终身难忘的十五天。
他们甚至试图将癫狂的人打晕,好让他们得到片刻的休息。
但我的气丝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都没用暗卫营里的那套法子折腾他们,已经很温柔了。
从此后谁再提起‘逃跑’二字,只听到一个‘逃’字,便能让犯人们打个冷颤,联想起这‘美好’的十五天。
惩罚结束后,我把阿鲸叫到办公室,问他愿不愿意换个岗位。
他吃不准我什么意思,只公式地回答说,一切听岛主安排。
我问了他一百个问题,也是只让他回答是或不是,算是个员工测试吧。
他通过了测试,我没看错,他是个正能量满满的年轻人。
“你犯的什么事?被判了无期?”这个世界的无期是真一辈子,要坐牢坐到死的,没有表现好可以减刑一说。
无期犯会被派到官家的矿场、陵园等地,挖矿、修墓,干一辈子重活。
年轻人不过二十岁上下,青春痘都没退尽,又一身正气,所以我有几分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打人。”年轻人给我的回答总是这样简单。
“详细说说。”我示意他可以坐下说,办公桌旁边有椅子。
“小人无话可说。”他态度很是恭敬,但拒绝对话的意思也很明显。
“木匠活也不想做了?”
“……”
听到木匠活三个字,他的眼神亮了下,又迅速黯淡下去。
他是个木匠,且热爱本职工作,加之天赋奇佳,年纪轻轻手艺就比老师傅还好。
这半个月,我特意叫人在船靠岸的时候,下去帮我打听过他的事。
他的确是孤儿,他母亲当年即将临盆,却花重金乘商船出海,说是去找他爹,可当她打开随身带的一封信读完后,整个人就变了。
她似乎受到重大打击,造成胎儿早产,生下孩子她没有半点喜悦。
还将刚出生三天的阿鲸扔进了海里。
她自己也跳海自杀了,船上的人发现,连忙放小船下去捞人,只捞到他母亲的尸体,小小的阿鲸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他母亲登船时,自称阿兰,是个农家女。
但船上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不是她的真名,她根本不像个农家女,用一袋黄金叶子买船票就不说了,皮肤白嫩细滑、十根手指跟水葱似的,长指甲一看就是精心养护过的,哪有人还不明白的?她八成是个私自逃出家门的富贵姑娘。
独身乘船,要去海外寻孩子的爹,身边没一个人跟随。
在这个世界,那就是未婚先孕的富家小姐,背着父母要去找情郎无疑了。
而她看的那封信,里面的内容让她心灰意冷,变成了疯狂绝望的母亲,亲手将刚出生的儿子扔进海里。
她自己也走上了毁灭的道路。
商船时常会载一些出远门的普通旅客,男女老少都有。
当时给阿兰接生的大婶,就是旅客中的一位。
她说那孩子背上有片蓝色的鱼鳞胎记,很是特别。
八年后,一个小童赤膊上岸,腰间围着水草,头发蓬乱,人们在他背后,看到了那片蓝色的鱼鳞胎记。
当年美貌贵女投海,把刚出生的儿子也扔海里的惨剧,在沿海地区流传了很长时间。
也一直没人认那姑娘,没听说谁家的女儿不见了。
蓝色胎记便跟着故事传下来,阿鲸在年龄上也和那落海的婴儿对得上。
渔村的村民也是厉害,竟把当年接生的大婶找着了,让她亲眼认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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