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留下他,南月,曾经的许多事情都是本王不对,本王欠你的,会用一生偿还,但孩子是无辜的,留下他,好吗?」
他几乎是在祈求,声音哽咽。
而司南月垂着眸子,目光如同闪着寒光的刀锋,似乎想将他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可她的答案,却是:「好。」
「真的?」赫连决紧紧抓着她的手,几乎欣喜若狂。
他完全忘了,他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掌控着所有人都生杀大权,毋须去央求他人。
司南月的手放在小腹上,淡淡道:「既然殿下想留他,那留下便是了。」
她的模样是那样无所谓,似乎这个孩子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但只要她愿意生下来,就足以让赫连决狂喜。
他上前紧紧拥住她,不停的重复道:「太好了……太好了……南月,我们终于拥有自己的孩儿了……」
还未等他平静下来,门外便传开通报声:「殿下,王上命您马上入宫,不得耽误!」
赫连决从欣喜中惊醒,他与司南月对了个眼神,便知时机已到。
「南月,本王筹划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
他尽量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但语气还是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从克烈惕一族被圈禁,到我母后被逼身亡,再到他将我扔到边疆不闻不问这么多年,本王无时无刻不想剥开他的心看看,他是否真的如此无情,如今,本王终于快等到了!」
赫连决紧紧抓着司南月的手,神色复杂。
司南月见他如此,提醒道:「越是到最后便越是关键,殿下切莫大意。」
「自然!」他站起身,在她额心烙下一吻,「你与孩儿安心等本王回来。」
言罢,赫连决便大步离开,司南月忽然喊住他:「殿下!」
「嗯?」
她抬眼望着他,眼神如渊,「大事将成,无论王上提出怎样的条件,你切莫忤逆王上命令,答应下来便可。」
她这话说的奇怪,语气也奇怪,听起来好像只是在提醒他,但细想之下,更像是她在点拨他什么。
赫连决不能耽搁太久,他犹豫着点点头,便赶去王宫。
屋子里一片狼藉,瓷碗碎了一地,几名侍女忙来打扫干净,等下人都退下后,她不知睡了多久,被来送安胎药的人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让那人将药放在桌子上晾着,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大皇兄当真大意,普通人小产又中毒之后,短时间内都要修养身子,更何况是城主呢,若不用些手段,怎能这么快又有了身孕。」
司南月身体一僵,猛然睁眼看去,只见来送安胎药的侍卫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赫连谦。
算算时间,他的确该来与自己见面了。
司南月隐了隐惊讶的表情,轻咳了几声,起身道:「我用的药对身子的确有些影响,但只要我如今有了身孕,便能保住性命,若我没有身孕,怕是……活不过明日。」
「那倒是。」赫连谦将安胎药放到司南月手中,自己则坐的远远的。
「收复失地的是你兄长,攻打边疆的是你小弟,父王如若要将兵权还给大皇兄,开出的条件不难猜测,只是看现今大皇兄对城主感情,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司南月看着那碗安胎药不由得嘲讽一笑:「哈……赫连决不顾与乌朵兰德多年之情,对阿日善下了杀手的原因,不过是要斩断自己与克烈惕一族的关联,取信赤渊王,这样薄情的人,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另一边,王宫大殿中……
赫连决将头磕在冷的十圣石上,再一次请求道:「请父王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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