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说的没错,也许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
她顿了顿,闭上双眼,声音麻木,「阿姐……你杀了我吧。」
司南月心一沉,满心的悲戚再也藏不住,她转身几步走到关着司南星的铁笼前,哭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语气坚决冷厉:「你以为我救你,只因为你是我的胞妹吗?!」
司南星抽泣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隔着铁笼对望着。
司南月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她道:「父亲说,人的性命是平等的,姑母却对我说,性命有时是不对等的,那时的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对我说的不同,直到泽露城被攻破时我才明白,用父亲一人的性命,能换泽露城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路,所以我选择舍弃他。
而今我为了救你牺牲了阿葵,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胞妹,而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让泽露城死灰复燃的能力,哪怕是要对敌人摇尾乞怜,只要你能活下去,一切就都不算结束!」
是的,只要不死,司南月绝不会停止她的脚步,即便什么希望都看不到,她也要自己创造希望,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回到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地方……
「即便什么希望都看不到也要苟活着吗?!」司南星几欲崩溃,「我宁愿不做什么王女,我也不想……生不如死……」
司南月又何尝不是,她将手伸进铁笼,用锦帕轻轻擦拭着司南星脸上的血泪,语气放的轻缓,带着无可奈何的悲切。
「你我生来便是司家的女儿,承担着泽露城兴亡的责任,你若能想明白,便在这儿安静的等着,等终有一天,你再上沙场,为父亲兄长与战死的将士报仇,为阿葵报仇!你若想不开,自我了结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便是辜负了阿葵姑娘的一片心意,你……仔细想想吧……」
言罢,司南月忍着悲痛,转身离开。
雪簌簌落着,她出了帐篷,还未走几步,就觉得心口被压的难受,喉咙中一阵钻心的痒意袭来,司南月扶着一旁的树干,咳的厉害。
而腹中胎儿也动的比平时次数要多,她正难受着,忽听身旁的侍女惊道:「王后,您怎咳出血了?!」
司南月这才撇了一眼方才用过的帕子,稍稍缓了缓,才用气声道:「无事,走吧。」
「王后……」
又一侍女从远处赶来,胳膊上搭着一件锦绒大氅,侍候着司南月穿上,说道:「王后,王上已经派人搭了高台,也备了好酒,只等您去与故人诀别了。」
司南月的手下意识一颤,神色麻木的应了一声,又见那侍女从袖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木盒出来。
「王后,这是王上方才派人送过来的,吩咐奴婢亲手交给您。」
此时的司南月着实没有心思理会别的东西,但赫连决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来的东西,想必也不是无用之物。
她接过那木盒,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犹豫片刻,她还是打开盒子上的木栓,下一刻,她眼前猛然闯进一对血淋淋的眼珠。
「啊!!」
她急促又短暂的惊叫一声,手中的木盒被摔在地上,那对眼球从里面滚落出来,墨黑的眼眸带着血痕半掩在雪地中,静静的看着她。
司南月身子一软,跪倒在积雪中,手指紧紧捂住泛白的唇瓣,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声音。
时间仿佛被凝固在这一刻,她失了魂般呆呆的望着那只眼珠,良久才甩开要扶她起来的侍女,跪爬过去,将那眼珠捧在颤抖不已的手心中。
「霁风……霁风……」
眼泪融化了掌心的雪,却冲刷不掉眼球上的血,她心口剧烈起伏着,此时她几乎已经失去理智,只想见到江霁风。
司南月捧
着眼珠跌跌撞撞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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