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骗过这莽夫的方法,只是,答应的事,他会做到。虽然,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吃的东西。
眼前的黄沙还是那片黄沙,它们被落日染成了红色,静静地翻涌着无声的波浪,可莱恩却觉得,脑中某处的一角,被晕开了。仿佛一副画被浸在某种液体中,那上面的图案便渐渐地溶解、消失了。他第一次清醒地经历着这种药物发挥作用的过程。
这药物的机理大概是作用于神经元吧,一些刚刚形成连接的神经突触被断开、瓦解,连带着,它们携带的信息也被抹去,那些记忆,那些形成了的意义,那段生命也就不复存在。
即便那段生命,对他来说是无比珍贵的。
沙蔓向他走来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她甩动的长发,她抬起的头,她凑近他,猫一样的眼眸划过他的脸……
他拥抱住她,接过她递送过来的拥抱,将她整个地拥入怀中,他迎接她,第一次地、全身心地、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
一切都随风沙而去。
在虚妄中活了二十几年,这竟是唯一真实的一刻,唯一真实至永恒的一刻。
而这一刻正在消失。
她离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石屋,她安排苗,将他父亲的东西交还给他,也将自己的珍爱之物给了他……
可就连这些,也在慢慢地变得模糊。
莱恩强忍着想要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的冲动,以至于眼前也一片模糊。
“忘了吗?”武威在他身后说。
莱恩此时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而武威还在说:“你最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不然,我就用这把剑宰了你。”
“……”
“沙蔓是我的女人,要不是你,我早就得到她了,村里的年轻姑娘我都睡遍了,就差她……”
莱恩猛然停下,回过头来,纵使他戴着护目镜,武威也被他的眼神震住。“你,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我跟沙蔓,是早就订婚了的……”
“武威,如果你再敢在夜里胡来,如果你对她不忠,我杀了你。”
“呵,呵,”武威笑起来,“你这软脚方舟人你少吓唬我,再说,这与你何干,我爱什么时候办事,就什么时候办,你……”
莱恩忽然跃起,扑向武威,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怎么,想打架是吧,心里不爽了是吧,那个吻的感觉是怎样的呢,不记得了吧?”
莱恩一拳打在武威脸上。
鲜血自武威的鼻子喷溅出来,武威却笑道:“来啊,打啊!方舟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选,让你和谁干你就得和谁干,你他妈就是一头用来配种的猪!”
莱恩的拳头接二连三地砸下去,武威用穿了皮甲的双肘挡住脸,可是他在不停地笑着,笑到被自己的血呛住,“怎么,我说对,了吧,我说对,咳咳,了吗?”
莱恩举着拳头大口呼吸,“你别以为,我不能杀了你!”
“你杀啊,你杀啊,这对你方舟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拔去一根野草而已,不是吗,你杀啊!”
武威推开莱恩的拳,坐将起来,“说起来还不是你自己蠢,你逞什么英雄呢,你害得沙蔓穿着机械靴又去了方舟一次,那靴子快没燃料了你知道吗,她差点回不来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呵,老头子勃然大怒,没收了她的机械靴,关了她禁闭,一直到今天!她居然还把骨哨给你,我看她是彻底疯了,她也不想想,没了机械靴,没了骨哨,她还剩什么,她除了嫁给我还能做什么?——呵,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看着她长大,她要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她让苗演得那小把戏岂能逃过我的眼睛!”
武威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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