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带笑,上下打量陆景间,眼中满是欣赏。
那少年公子却恭恭敬敬为二人倒茶,脸上并无丝毫不悦,反而甘之如饴,偶尔看向陆景,眼神中也只是崇敬。
“不曾递上拜帖,便前来叨扰,是陆景唐突。”
陆景对于这豪爽的赵子墨,颇有些好感。
光听这名字,像是一位循规蹈矩,胸中有几点笔墨的书生。
但行事作风,宣威将军却势如雷火,玄都中有许多人恨他不死,也有许多人由衷敬佩他。
“陆景先生召兽见帝之时,我恰好正要出宫,也恰好看到少年先生当时的英姿。
那时我便十分羡慕陆神远,他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赵子墨道:“如今玄都士子中,有风骨的有
,清贵的也有,但是生于寒微,是能少年立志的并不多见。
我时常以陆景先生来鞭策我的儿子,只希望他们生于豪奢,却不因豪奢而失了登高的志向。”
陆景有些发愣,他也不曾想到这宣威将军,对于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赵家公子就站在赵子墨身后,他似乎受了自己父亲的影响,看陆景的眼神便如同得见名师。
“这玄都大府,并非全如陆家一般,赵子墨这等严苛教子,倒是并不多见。”
陆景这般想着,又有下人上菜,赵子墨请陆景品尝,又向陆景询问书楼中,那些少年士子的生活。
从赵子墨眼神里,陆景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对于读书一事,仍然十分向往。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那中年管事前来,与宣威将军耳语几句。
宣威将军这才看向东堂之外的马夫少年魏惊蛰。
“两匹巨宛马价值千金,伱这般处置也是应当的。”
赵子墨先是对那中年管事颔首。
又对陆景笑道:“我平日里并不操劳这府中许多事,下人也都是这管事在管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如果饶了这少年,府中的下人只怕会有所松懈。”
“御下便如行军,时刻赏罚分明才能保证府中不乱。”
赵子墨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对陆景笑道:“可是这少年也有功劳,若无他犯错,陆景先生又如何会来府上为他求情?
再说阖府的下人,如他一般好运的也不多,饶他一次又何妨?”
宣威将军摆了摆手,对了管事说道:“放开他吧,再给他送些药去,治一治身上的鞭伤。”
这让原本准备了许多关于读书,关于少年明志等等说辞的陆景,都有些意外。
可对于宣威将军来说,两匹巨宛马似乎并不算什么。
“想来陆景先生成名之后也收到许多请帖,这些请帖大多是为了招揽先生,可我不同,我只是为了与先生交谈,看一看少年志气。”
赵子墨脸上豪迈笑容也逐渐收敛,不知想起了什么,摇头道:“二十年前,我于寒门中励志读书,以为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可是后来,赵家越发衰败,我读了几年书,母亲病死,父亲嗜赌成性,就连与我有了婚约的小姐也不愿嫁我,我连童生都不曾考上。”
赵子墨叹了一口气:“为了躲避家父的赌债,为了吃上一口饭,我不得不弃书从戎,没想到却修了一身武道,成了另一番光景!
可是……我仍然觉得少年励志太可贵,哪怕时至今日,我想起那时读书的我,也只觉少年的志向难能可贵,我戎马十余载,却褪去了少年的锐气,只剩下一身杀伐,只剩下一身赤血,哪怕修了一身先天气血,也终究不得圆满。”
赵子墨说到这里。
陆景终于明白眼前这豪迈将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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