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洗过很多尿布?”
无生不语。
孩子已不哭,又回到杨晴的怀里。
兴隆客栈也许并不是地狱,尸体已没有,横在地上的血路已擦净,柜台已换了个新的,人也换了新的,一切显得极为平常,平常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平常的后面有多少不平常的事,没有人看见,就像他们的尸体,很快已被大地淹没,没有人提及、过问。
依然极为红火,极为忙碌。
外面的马匹也没有少多少。
楼上的雅间并没有辱没了雅字,该有的不但有,而且是精品。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立在窗前,眸子已飘到远方。
远方还是狂风卷卷,枯叶飘飘。
一片片枯叶既不知道飘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
无边无际的飘着,就像是江湖的浪子,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胡乱的活着,胡乱的死去。
夕阳已逝,夜色已临。
无风、无月、无星。
苍穹下只有漆黑,就像是多情、纯洁的少女,心中只有温柔的情郎,无法容下别的男人,温柔情郎不但占据了她的躯体,仿佛也占据了她的灵魂。
天地间寂寞之色更浓,寒意之色飘飘,没有风,也没有声音。
冰冷、坚硬的长街显得极为寂寞、空虚而极为破旧不堪。
后面厨房里一对夫妻显得极为疲倦、无力,一天地辛劳已将他们折磨的没有一丝活力,脸上也没有一丝光彩,仿佛已无力去享受人生,无力去享受刺激、欢愉,就相拥着倒在床上,虚度着自己的光阴,匆匆的就进入梦里。
可是他们很快就醒了。
媳妇已躲在丈夫的后面,躯体已在抽动、颤抖,丈夫虽然在极力控制自己,但一双眼睛里已流露出说不出的惊慌、惧怕。
不远处赫然石像般挺立着一个人,躯体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一披风,一杆枪,一个人。
空空洞洞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正枪头般盯着、戳着他们。
丈夫嘴已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晴微笑着走过去。
“你家就两夫妻?”
他们点头。
“没有儿女?”
他们点头。
“你们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他们不但点头,眼睛渐渐变得明亮了。
杨晴将孩子送给他们,微笑着又给了一叠银票。
媳妇欢喜的抱着孩子,丈夫看了看银票就忽然倒了下去。
他一生不吃不喝的赚钱,也许都赚不到一张。
杨晴看着他们脸上的激动、欢快的笑意,就知道他们一生所求的东西已得到,生活已只有欢乐、喜悦,不会寂寞、苦静。
可是她自己呢?
她的泪已流出,一种极为痛快、极为无奈的泪水。
她忽然跳进无生的怀里,不愿将头伸出,不愿将自己的伤悲流露出来。
无生不语。
那媳妇握起银票砸向丈夫的裤裆,丈夫骤然间跳了起来,脸上偏偏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
“瞧你,这么没出息。”
丈夫脸上已因过度喜悦而不停抖动,也不知道该这么谢谢。
但他已走了过去。
无生不语,转过身,轻烟般掠起,飘向夜色。
无边无际的夜色,永无休止的漆黑。
他们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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