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不语。
无生忽然盯着那几幅画,几幅残旧而没有一丝活力的画卷,“这是你画的?”
御清风点头,“这是多年前的拙作,现在我已......。”
“你已多年没有画画了?”
御清风点头,苦笑着,“与枪神齐名,实在是心愧已极。”
无生点头。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代江湖画神,居然已断臂,居然已永远都不能画画。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人?”
无生点头。
“你还有别的也想不到。”
无生不语,已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一定很想问我是不是魔教中人?”
无生点头。
御清风笑的有些发苦,“我是被魔教赶出来的人。”
“你为什么会被魔教赶出来?”小蝶忍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你。”
小蝶吃惊的盯着御清风,她想不明白,“难道你画了我之后就触犯了魔教教规?”
御清风似已不愿面对这问题。
他却凝视着无生,“你见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无生不语。
“你一定会想着跟我算账,好好算一算杀手的旧账,是不是?”
无生不语。
他已不愿在语,无论谁见到这个名声显赫之人,都会不由暗暗忧伤。
御清风眼中讥诮之色更浓。
他缓缓将几张画卷卷起,拥在怀里,“你现在也许已不愿出手杀我了。”
无生不语。
“可别人还是会杀我。”
“什么人要杀你?”
“魔教中人,他们见到你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杀了我。”御清风忽然在将腰间悬着的酒壶取下,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他喝的很快,也很吃力,因为怀里的画卷很容易落到地上。
“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你?”
“因为我已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这条小命该结束了。”御清风瞧着无生的脸颊。
他仿佛很想从无生脸颊上找到点什么,却一丝也没有找到。
小蝶将他画卷抱住,柔柔的笑了笑。
御清风大口的喝着酒,脸颊上渐渐已泛起了一种病态的嫣红色,“其实你见了我,没有一丝好处,只会给你不幸。”
无生不语。
他的一生有多少幸运的事?也许真的太少太少了。
无生凝视着自己的枪,回想着死在枪下的那些人,那些人在他眼里并不是用善恶来分类,而是用胜负来分类。
所以他们永远都是一类人,失败的那类人。
御清风将无生引到桃林深处,伸手一指,“那里就是我的家。”
河岸上着落一间茅屋,背靠桃林,面向河水。
垂柳轻扬柳枝,下面散落着三两块青石,鱼篓斜倚着青石,鱼竿斜倚着柳树。
小蝶看的心已要碎了。
“这是你的家?”
御清风点头,眸子里酸楚之色更浓。
小蝶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痛苦,笑了笑,“你家真的很好,我们真的很喜欢。”
茅屋并不大,也很残破,跟他这个人几乎是一样的。
一道道光亮透过屋顶照射到昏暗而阴森的屋里,显得诡异而神秘。
屋顶早已发霉,这很容易令人联想到破旧的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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