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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盯着狗头铡,虽然惧怕,却没有惧怕到极点。
他们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三七犯不着去惧怕他。
“这不关你的事。”
狗头铡盯着三七,盯着三七的拳头,“你的拳头很不耐。”
三七不语,却已慢慢后退。
“你为什么停下,你可以再出手,再击打一下试试。”
三七咬牙,盯着狗头铡,“你想试试我的拳头?”
狗头铡忽然出手。
他出手只有一下,横肉涟涟的躯体已重重跌倒在不远处长街上。
三七挣扎着想站起,却已生不出一丝力道。
那一拳的威力实在很大,他竟已在那一拳下无法起来。
十几个人忽然扑向三七,将他高举着离去,就向是高举义士那样举着。
狗头铡看着他们渐渐离去,才回过头盯着无生,“我知道你。”
无生点头,“我也知道你。”
夜色彻底变黑。
客栈里早已悬起灯笼,老板已笑着走了过来。
“已准备好了。”
狗头铡点点头,转过身,走了进去。
老板又靠在无生边上,“夜色已浓,枪神该回去了。”
无生没有回去。
他抱着小蝶,走向长街,走向漆黑的夜色里。
小蝶缓缓睁开眼睛,她睁开眼睛就摸了摸画卷,心里仿佛很甜蜜,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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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赌坊的招牌很显眼。
水缸般大小的骺子上
镶嵌着六,每个面都是六,下面垂着一个灯笼,苍白的灯纸上仅有四个漆黑大字。
行运豹子。
一行人迎着冷风走了进去,他们平时也很威风的,事实上他们不威风的时候很少,几近没有。
所以老板看见他们现在的样子,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什么事令三七大爷不痛快?”
三七想伸出手掴他一巴掌,却发现那只手生不出一丝力道。
屋里的灯光很亮,三七已觉得刺眼,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盯着桌子。
桌上忽然多出一个雪白陶瓷大碗,三粒骺子已在发着光。
几个伙计缓缓走了过来,陪笑着,“三七大爷想玩多大?”
三七一把抓住骺子,用力抓住,他并不是想玩玩,而是想知道这拳头能不能再杀人。
一个打手在道上混,一双拳头简直比衙门里的大印还要重要。
拳头若是毁掉,他就废了。
这下场实在很冷酷而残忍,他是无法接受的。
拳头已紧紧握起,并未松开,十几名小弟已知道那三粒骺子已废了,这是三七的拿手好戏。
没有一次失手过,手动开,那三粒骺子一定会变得粉碎。
三七握住拳头,并没有松开,仿佛已不愿松开。
从不远处桌旁走过来一个人,这人还未靠近三七,酒味已扑了过来,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他是一个人喝酒的。
他仿佛已醉了。
他喝了口酒,盯着三七的手,出奇的盯着,表情更出奇,他说出的话更出奇。
“我知道了。”
三七脸颊上的肌肉忽然绷紧,冷冷盯着这人,“半斤,你知道什么?”
“每个打手都有这么一天,我是这样,你也不例外。”半斤眸子里那种醉意已更加朦胧,朦胧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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