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却已流露出怜惜、同情之色。
她轻轻的将这人取了下来,放在地上,这人的眸子依稀盯着前方,为什么一直盯着?没有一丝移开之色。
柳销魂不忍在看,将这人眼帘轻轻合上。
她凝视着徐大路,他依然是大路。
大路般的脸颊已变得极为僵硬、冰冷。
“这人已死了,你们还活着。”
徐大路点头。
“所以就要好好活下去,是不是?”
徐大路点头。
“活着就要想法子令自己舒服点,是不是?”
徐大路点头。
“这里绝不是令自己舒服的地方。”
徐大路点头。
柳销魂不语。
她抱起这尸骨,走向屋里,忽然又倒下。
尸骨早已冷透,又冷又硬,没有一丝热力,鲜血流淌的并不剧烈,那条舌头抖得却很凶猛。
这年轻的伙计忽然撞想墙壁,尖叫着倒在地上。
他仿佛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压力,已被这种压力活活压死。
冷风中这时飘过来一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到地上。
紧紧将徐大路的手握起,久久没有言语。
他们仿佛也有种奇异的沟通,不用言语也可以令彼此了解心里所想。
徐大路脸颊上惧怕之色渐渐已褪去,深深叹了口气,才点点头。
飞毛腿也点点头,将两具尸骨往肩上一扔,将地上清理了一下。
迎着冷风飘了出去。
柳销魂深深叹息,走了进去。
还没有进去,已有人走了出来,几个身着朴实,没有一丝华丽,腰上的抹布犹在冷风中抖动。
他们也很年轻,躯体上每一根肌肉都很有力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少女都可以从他们躯体上找到活力,一种年轻人特有的那种力道、活力,绝不会有一丝倦意,一定可以令自己满意,更满足。
孤灯犹在摇曳,人已盯着徐大路。
他们是不是官门中人?为什么站在冷风中忍受着折磨?
风犹在呼啸,没有一丝停下,就像是这里悲惨故事,不会有一丝停下。
柳销魂走了进去,回到屋里。
屋里寒意更加凶恶,炉火扭动的并不剧烈,似已无法驱赶这寒意。
柳销魂往炉火里放了几根木炭,软软的靠在边上,似已不愿在动弹。
墙角已有人影晃动,漆黑的影子鬼魅般飘了过来,停在不远处。
柳销魂没有抬起头,更没有看那里一眼。
一个人,一把刀。
漆黑的人,漆黑的刀。
这人盯着柳销魂,仿佛很惊讶,又仿佛很惧怕着什么。
“你已看出这狗肉里的玄机?”
柳销魂点点头。
“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柳销魂不语。
她不知道怎么去做,因为自己真的不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这里所有人,仿佛都戴上面具活着,活得很小心,也很惧怕。
也许只有她自己没有戴上面具,别人都可以看到她是什么样的嘴脸,而她却无法看清别人的嘴脸。
她静静的喘息着,静静的凝视着炉火,仿佛在欣赏着炉火的苦恼。
这人走向这盆狗肉,将狗肉放在炉火上,他的手也没有拿开,他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疼痛之色,却偏偏不愿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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