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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大低是身材限制了王月的行动，使了一番劲儿，才从那个洞口中钻出来。

    看着二人兴奋的蹦蹦跳跳，冲向他们口中的坊市街口，沈清一嘴角不由慢慢上扬。

    曾几何时，她也从那个狗洞中钻来钻去。

    沈清一低头，天上的阳光投下，阴影渐渐被拉长。

    时下正值秋后快入冬的时候，天气也渐渐转凉。

    对于已经远远高期的沈清一自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许多凡人和低阶修士来说，还是有影响的。

    赵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裳，书院已经放学，收拾好书本，狗搂着要走出大门。

    只是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赵记看到了那立在书院墙外的一道人影上。

    赵记微微皱眉。

    视线中有些模糊的人影，似有所感，突然转头，两人视线对上。

    赵记突然浑身一震，张嘴嗫嚅着。

    苍老的面庞上闪过不确定，佝偻的腰不由往前探了探。

    因为寿命逐渐流逝，视力也有些模糊的他，不确定不远处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是不是那个人。

    只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人。

    齐老曾经说过，她回来过……

    故人归来？

    沈清一视线也落在赵记身上，从那张苍老的面容上，她看到曾经那人熟悉的样子。

    待走的近了，赵记彻底看清楚了面前这人的模样。

    一张苍老的脸不由颤了颤。

    沈清一在他靠近的时候，就撤去了脸上的幻颜，还在两人周围神不知鬼不觉的布置了一个幻阵。

    看着老者激动的面容，沈清一微微一笑。

    “赵大哥。”

    这一声赵大哥，仿佛让二人都回到了那一年。

    大雪落在青志书院。

    两个人呆在齐老身边，一个做为洒扫的，一个作为书童。

    两个人一起逛过坊市，一起扫过雪，一起读书，一起挨过骂……

    时间匆匆，一晃经年。

    齐老已经故去，书院里的老人们走了一批又一批，新人进了一批又一批……

    赵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要跟着去了。

    对于生死自然，他已经看的很开了。

    修士修仙，他能够拥有灵根，哪怕资质不好，但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十分满足。

    相比于无数没有灵根的凡人，他已经得到自己的机缘。

    修士有他们的路要走，每个人的道和路也不一样。

    赵记其实在最近这两年，隐约觉得自己的大限也快要到了。

    原本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毕竟他如今也算是儿孙满堂，他能够帮的也帮了。

    至于剩下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只不过心里到底是存在着那么一份遗憾不为人知，年少时那个他一直照顾着的，追在他背后叫他赵大哥的小姑娘。

    修仙界关于沈清一的传说有很多，他们这些人都以她为傲。

    说出去的时候，都挺直了腰杆。

    可是他依旧记得，多年前的寒冬里，那个瘦弱的小丫头夜里挑灯，双手冻的青青紫紫也依旧眼里带光！

    修仙，若是容易，那又如何来那么多不甘心的人，又哪来那么多夭折陨落的人？

    她一路走过去，众人看到了她散发出来的光亮，可是她是否在背地里燃烧自己？

    赵记的眼睛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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