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动手却
无能为力。
月漓自半空而来,出手既与云淮斗在了一处,抬眼见着他那张鲜血淋漓的脸,不由得微微一怔,适才以只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沉声道:「云淮!本尊虽令你不论用什么办法,却没教你放火伤人!你竟敢阳奉阴违?」
云淮左眼被一滴淌下的血所蛰,不适的闭了闭眼,冷哼一声恨道:「护法大人好大威风!见属下如今这番模样不予以相护,反倒替他们声讨?大人究竟是哪边的?」
月漓远在城西,瞧着城东头被火光烧得天色通红,又见浓烟滚滚火势凶猛,这才急急忙忙赶来,哪知刚来便见着云淮出手,一时间没来得及多想,这才以为他……
想到此,月漓恍以为是百姓见着他这个血峰堂的人,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拿他撒气。下意识往结界内众人看了一眼,转过脸朝云淮道:「走!」
「什么?」云淮面上微怔,瞬间便反应过来,她这是让自己先离开?顿觉心有不甘,咬牙切齿道:「大人见属下如今这般模样,只给这样一个字?」
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过去,身为血峰堂掌事的云淮,手上没少沾血腥,曾有人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把对方摁在地上往死里碾压,见血算得了什么?
非要那个人死得像一滩烂泥,捡都捡不起来,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月漓没有同他解释,眉头紧锁厉声令道:「退下!」
至此,云淮只得冷笑着,一连道了三声「好」,转过一双狠厉的眼,目光落在结界内众人,默然记下那几张脸,转身离去。
月漓见他离去,抬手间撤了结界恢复众人自由,即使到现在,她心底仍旧隐隐有些后怕,倘或是再晚一步,不知云淮会做些什么。
众人眼见房屋烧得面目全非,无不是痛苦哀嚎。
一时间,竟还有人怨声载道,直哭喊着月漓放了纵火之人。
月漓眉头微拧,念在这些人尚在悲愤之中,不欲与他们过多计较,转过眼见着何钰在不远处,抬脚迎上前:「何大人,你受伤了?」
何钰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爬不起身,口中一个劲低声咳着,显然伤及肺腑。却还是朝着月漓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抬眼朝不远处众人背影望去,咬着牙说道:「这一把火,烧得多少人流离失所?月漓姑娘是特意派手下,拿一城百姓来杀鸡儆猴,教本官先见识见识血峰堂手段?」
月漓不免气结:「大人觉得,我既为三国纷争、为天下百姓来找你,又岂会伤及这些人?」
闻言,何钰默然半晌道:「既如此,月漓姑娘何故纵容手下放火伤人?」.
月漓方才张口。
忽然一阵地震山摇,原本烧得面目全非的房屋,随着这阵动荡轰然倒塌。
原本还在哭喊的众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这场地动很是危险,何大人,还须得你领着百姓,将他们引到空旷安全之处才好!」月漓说着,不由分说便上前一步将他一把拽起身,转头又冲着人群喊道:「快走!」
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跟在两人身后往远处逃。
何钰伤得不轻,跑起来十分要命,一口气都喘不利索,面上渐渐有些发青,口唇发紫。
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一掌宽裂缝,似是朝着人群身后追撵。
月漓转身将何钰交予一位男子,催促他们先逃,自己却朝着人群后跑去。
跑得慢的,皆是些老弱妇孺。
月漓飞身落在人群之后,只手覆上地面,将剩余尽数灵力注入幻铃,试图以此延缓地动裂缝扩张的速度。
不多时,裂缝已来至她面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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