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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
在他心里遥远而神秘的族人,曾经只活在他母族口中,他的外祖母,一位白发苍苍,近六十的老人。
霁族灭亡,外祖母近乎一夜之间哭瞎了眼。
倘若她老人家知晓,霁族仍留有一丝血脉存活,她可会喜极而泣?
云淮曾有一瞬想过,携月漓归家看望外祖母,让她再见见自己的族人。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学不来霁族慈悲悯人的胸怀。
也做不到为了别人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唯有遇见月漓,他情不自禁的,愿意以命换命,只求她安好。
云淮转眼望向江枫,见着桌上灯火透过他的魂魄,照得透亮,迟疑半晌道:「你怎么说?」
江枫顿了顿,面上似是有些疲惫道:「再耽搁下去,只怕到时覆水难收,趁着船还没靠岸,必须让厉温重新陷入沉睡!」
云淮听了,明白他已是一副势在必得,遂略略思索一番沉吟道:「厉温……十殿阎王之一。」
他直觉着,恐怕此事没那么简单。
厉温在阴阳两界的名号,实在太过响亮。
况且,云淮家里还有个霁族的老人,自然多少知道一些,虽然外祖母只将那些说成是故事,而他也曾真正当做故事去听。
「江枫,此事若是成了还则罢了,一旦失败的后果,你可思量得清楚?」
江枫眨了眨眼,眼前灯火看得更清楚了些。
既然他们二人中,早晚有一个会彻底消失,那就不妨赌一把,或许趁着厉温没有完全恢复,此时是最后的机会。
不管是月漓,又或是躯壳,他都不愿轻易放弃!
接下来三天,船在海上晃晃悠悠地漂着。
小白自那日之后,时常自己一个人独坐船头,迎着海风想着心事。
倘若以后有厉温陪在月漓身侧,她是不是该放心的回青丘了?
想到此,小白犹豫着举目望向青丘方向,一脸心事重重。
这几日,「江枫」守在月漓床前,几乎寸步不离,他虽想尽办法为月漓疗伤,然而鬼术作用在人身上,伤人、杀人自是不在话下,治病救人的效果却不足三成。
这厢,「江枫」怅然若失的收回手,望着月漓微微拧眉,他在犹豫,是否该即刻令船往回开?
虽说顶多再过一两日,船便能靠岸。
可为月漓疗伤的亢悔木,却在另一个方向,岂非越走越远?
江枫心念所制,遂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方才躬身出了舱门,迎面见着船夫走过,遂张口令道:「掉头,往回走!」
船夫蓦然一愣,一脸不解道:「我说这位公子,咱们眼看就快到西屿,您怎么又改主意了呢?」
船夫的声音很大。
很快引得坐在船头,正闷闷不乐的小白,她转过头朝身后望去,正好见着凌风与江枫一前一后走出来,她下意识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凌风走上前,冲「江枫」道:「少主,您若是想找铁无双,顶多咱们上岸了,再传信至铁木岛,以璇玑宫的名义召见,他不敢不来。」
「江枫」拧眉道:「有传信的工夫,一来一回又要耽误多少时间?掉头!」最后两个字,他说得一副不容置喙。
江枫拧眉,一脸关切道:「月漓有何不妥?」
「江枫」转过脸来,朝他飞去一记「与你无关」的眼神,冷冷瞥他一眼,转身朝船舱内走去。
凌风一脸无可奈何,却又不敢不从,只得先去安抚船夫,好一通连哄带骗,直谈得将租船费用足足加了三倍,这才令他们勉强将船掉了个头。
云淮站在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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