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阿娘的胭脂就要光了,明儿我去走上一趟赚些跑腿银子,再来爷爷你这儿买回。你可否帮我留上几日,莫要许给别人了。”
老者乐呵呵的应了。却见一旁绿芝仿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凤眼圆瞪,冷哼一声道,“每回夫人新购的胭脂总能用上月余,现在每每过了月半就望见底了。本来还寻思着是哪个小姐妹偷抹了去了,现在想起小少爷这跑腿银子的事儿,总觉得有些蹊跷啊。”
李凝静满脸惊愕的张大了嘴,一边眼珠乱转,在蒙混过关还是讨饶服软之间左右徘徊,举棋不定。
绿芝勾勒冷笑的弯弧还挂在唇角。
一道暗黑色的剑光于无声处惊起。即便烈阳当空,也丝毫阻挡不了其中蕴含的阴冷恶毒的气息,像是一条惯于窝藏在黑暗地洞之中的毒蛇,陡然的出现在光明之下,用森冷狡诈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猎物。
剑的主人是个瘦削的汉子,面容沧桑相貌普通,一身粗布衣裳风尘仆仆,配着腰间松垮系着的麻绳,显得极为寒酸。这样的人随便放在大街上的任何地方,只怕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多看上一眼。所以即便他在一旁的算命摊前站了好久,都没有人过多的留意起他的存在,便是那位算命先生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确定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油水可骗后,再也没有将注意力投放在他的身上。
所以当深藏于竹杖之中的长剑横空掠起的时候,周遭的人群都还没有意识到这莫名错乱一幕中蕴含的危险,更没有办法作出或尖叫或逃窜这些出乎本能的举动。
杏眼圆瞪的绿芝佯怒之色还在脸上,一双星眸却已骤然缩紧,在瞬息之间看清了剑势走向,竟是毫不犹豫的双足一顿,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扑在了李凝静的身上。
锋利的剑尖刺破丝帛穿过身体,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瘦削的剑客回身撤剑,翻腕上挑之时带出一蓬艳丽的血花。
他在不远处的客栈已经住了有些时日,每天做的事情便是望着楼下的街道发呆,将这条大街上所有的一切连同无意经过的行人全都深深的刻画在他的脑海里。这个面目清秀如画的婢女他一共见过三次,看着她袅袅娜娜地行走于街面之上,竟是从未想过她也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习武之人。尽管那点武道修为并不入流,但是那极为果决毫不畏死的一扑却使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就此落空,这让习惯于将一切玩弄于指掌之上的他极为不满。
一个天生的猎手,向来是精于算计,策划周密加上耐心等待,再在突然之间给予猎物果断的致命一击。
所以即便出手的目标只是一个孩童,他仍然没有丝毫的轻忽懈怠,而是按捺住性子细致观察了好几天,然后极为小心谨慎的藏匿在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借着不经意的接近,最后递出这堪称完美的一剑。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完美了。
瘦削的剑客陡然变得非常的愤怒,眼神却更为冷酷凌厉,握剑的手也更加的沉稳有力。
他手中的长剑通体乌黑,黯淡之中流动着幽蓝的光芒。剑身细窄若钎,通体描画着奇怪的符文,从剑柄一路蜿蜒直至剑尖,此刻被鲜血浸染更像是在这些符文上镀了一层妖异的红色,显得极为怪异。
他冷哼了一声,剑势斜而向前,直点李凝静咽喉。
一抹极为黯淡的灰色流光,以极为迅捷的速度自前方飞掠而来,只在身后留下极浅极微的残影,即便是在正午刺目的阳光下,也很难捕捉到它的轨迹。高速穿行的剑身破开空气,轻薄的剑身因为这超乎极限的速度,震颤不已,从而发出极为刺耳的啸叫声,瞬息便至瘦削剑客眼前。
江离疾驰而至的身形还在空中,口中早已暴喝出声,“退!”
李凝静足尖一点,身形骤退两步。
瘦削剑客冷哼一声,竟未想到这个孩童竟也是武道中人,脸色于是变得极为难看。自己的计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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