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出借三衡律仪这件事,恐怕还有几分外人难测的深意。
“那不知晚辈该怎么做?”拱辰子赶紧问道:“如果真有大批妖邪驰援清河府君,而我们又不接受请降,恐怕攻守之势便要逆转。我等恐怕难以逃脱,连三衡律仪也要落入妖邪之手。”
“你们不用替我挂心三衡律仪,我只要稍动念头便能将其收回。”含元子抬手掐算片刻,三衡律仪也在来回转动,好似在配合推演。片刻之后,含元子才说:“嗯,看来白石滩那边果然有大批妖邪,声势还不小呢。”
拱辰子闻言暗惊,含元子此刻应该身处天城山,远在数千里之外,居然能清楚感应到远方妖邪动向,而自己近在迟尺,却是被浊气阻隔,对白石滩方向所知寥寥。
如此可见,两人修为境界有如霄壤之别,只怕玉霄宗过去殒落的那些前辈尊长,也没有人能与含元子相提并论。
“奇怪。”含元子掐算中途停顿下来,喃喃自语:“这是哪来的一股气数?莫非又是……”
“前辈,发生何事?”拱辰子连忙问。
含元子停下推演,说道:“你可以答应请降一事。”
拱辰子不解:“真要这么做?”
“答应请降,是为安抚那位清河府君,以免他自觉无路可退而拼死一搏。”含元子说:“至于那些前来支援的妖邪,他们估计与清河府君还有一战。”
拱辰子大喜:“如此一来,我等便可坐观妖邪相互厮杀了!”
“先别急。”含元子言道:“我估计那帮妖邪还会派人来对付你们,要做好准备。”
“晚辈明白!”拱辰子回答道:“一定让那妖邪有来无回!”
“呵呵,或许也不必太过认真。”含元子笑道:“稍后你持三衡律仪随身,必要之时我可助你。”
“晚辈记住了。”拱辰子刚说完话,那位前去白石滩查探的弟子也回来了。
“果然有大批妖邪赶到!连天空上都是乌云弥补,有无数亡魂鬼物随行!”
听闻这个消息,拱辰子面色凝重,虽然知晓含元子有所谋划,但还是不免紧张。
“你且回去转告清河府君。”拱辰子对归有德说:“我们准许请降,但你们必须出力对付前来支援的一众妖邪,如此方能表明告罪忏悔之意!”
“一定照办。”
……
“师尊在看什么?”
赵三玄此刻身披斗篷、头戴覆面,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他见身旁赵黍若有所思望向西北方向,于是传音问道。
赵黍此刻也是藏头掩面,手中玉树宝杖蒙上一层铁灰色,他们师徒几人乔装易容,混在了一众妖邪之间。
“我方才感应到有一名修士在附近窥探,气机凛然中带有几分威势,估计是玉霄宗的人。”赵黍说。
“玉霄宗门人就在附近?”一身文士打扮的赵黄冠问道:“他们修为如何?”
“来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并未久留,我也看不真切。”赵黍环顾四周,数以千计的妖怪、邪修与北狄蛮族,长得像人的、不像人的,都汇聚在这白石滩,上空乌云之中鬼影隐现,亡魂嘶吼之声纠缠风中,徘回不定。
就见一群上身是人、下身是马的北狄蛮族,将风干的人尸从祭台般的木刑架取下,用锋利短刀割下肉来,直接塞进口中,与同伴说说笑笑。uu看书
另一边,一群化形未成的秃鹫鸟妖不知从何处弄来几具刚死不久的尸体,直接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满嘴满头都是血污。
放眼远处,几名鬼道修士围着篝火盘坐一圈,口诵邪咒,火焰由赤转青,上空乌云中的鬼物被渐渐摄入四周招魂幡中,使得幡旗泼喇喇晃动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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