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挑,微微笑道,「四殿下,这是要与我串通一气,互相包庇?」
「事实如此,何来包庇一说……」朱元直两口吞下手中剩下的大半个包子,轻叹道,「做皇子,是很不容易的,有很多规矩,你没学过,不知道其中的辛苦。」
申小甲看了看朱元直脸上的黑眼圈,表情怪异道,「看来你昨夜确实很辛苦。」
便在此时,大太监刘洗忽然出现在茶铺外,望了望铺子里,三两步走到二人桌边,对着朱元直行了一个礼,扭头对申小甲面无表情地说道,「侯爷,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啊!赶紧随咱家进宫吧!」
申小甲歪了歪头道,「十二时辰的限期还没到,慌什么。」
刘洗面皮一抖道,「差不多啦,从这儿走到皇宫也是需要时间的,等咱们进了宫刚好合适。」
「走路的时间也算?」申小甲满脸讶然地问了一句。
「就是砍您脑袋的时间也算!」刘洗笑眯眯地答了一句。
申小甲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嘀咕道,「果然权贵家的牛马从生到死都是立着的,完全没有歇息的时间……」对着朱元直拱了拱手,微微一笑,「四殿下,我也去转一转,回头咱们再闲聊!」
就在朱元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刘洗微微躬身,一脸谄媚道,「四殿下,圣上让您也跟着侯爷一起进宫。」
朱元直愣了一下,皱眉道,「父皇让我也去?我又不懂得查案什么的,也不了解审问技巧,帮不上忙啊!」
刘洗脸上依旧挂着谄媚的笑容,低声答道,「是别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奴才也是毫不知情。」
朱元直抠了抠脑门,心道莫非昨夜自己做的荒唐事被人举报了,沉吟片刻,随即也起身离桌,对申小甲暗暗递了一个眼色,决意即便有人真打了小报告,也要打死不认账!
从茶铺到皇宫的路不是很长,但无论是引路的刘洗,还是跟在后面的申小甲和朱元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有满怀期待的,也有惴惴不安的,走得格外缓慢,气氛极为沉闷。
直至来到金銮殿前,刘洗这才停下脚步,出声打破这种沉闷,「殿下且在外面等等,您的事情搁在后头,此时先要论论侯爷的案子……朝中大臣们都在等着呢,不好耽搁。」
朱元直望着金銮殿的殿门,有些发懵地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大鸣湖案子最终审议的地方竟是金銮殿,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殿内适时地传出一个太监尖细的高喝,「宣……血衣侯申小甲觐见!」
朱元直好奇地看着刘洗,刻意压低声音道,「刘公公,这不是你的活儿吗,怎的换人了?」
刘洗没有回答朱元直的话,依然躬着身子,低着头,不冷不热地对申小甲说道,「请吧,侯爷!」
申小甲咳了两声,深吸一口气,撩起红衣前摆,一边朝着大殿内走去,一边想着前世看过的那些历史影视剧里的朝议场景,隐隐有些兴奋起来,不知不觉便已经跨进了大殿。
殿内分站两旁的大臣们听见脚步声,登时都偷偷地用余光瞧着这位传说中的少年郎,有的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有的满脸嘲弄,还有的眼神阴寒。
坐在大殿之上的庆帝将一切都收进眼底,瞧着走到正中央的申小甲,像一只鹌鹑般缩着脑袋,嘴角微微上翘,在申小甲打算下跪行礼之前,便抢先抬了抬手道,「不用跪!朕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想跪的时候才跪,不想跪便不用跪。」
申小甲感受到四周投射向自己的灼热目光,咽了咽口水,索性真的便挺直了身板,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惶恐道,「谢陛下隆恩!」
庆帝温和一笑,「好了,人都到齐,那就进入今日的正题吧……血衣侯,朕交代你差事办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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