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鞭笞着刑刻雲的心,尤其在见着了
清原山——这样一派宗门,便这样的消沉而去,道业走到了绝迹之时,他心头,更是不由得有千头万绪,难以释怀。
沈宴卿,便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找着的清原山的人——
即便他已经离开了清原。
而将清猎刀交给了沈宴卿,刑刻雲还算是能够安心了一些。
原本这清猎刀便是和沈宴卿已经有着深深牵绊,加之火列鼎之事,这个中事由牵绊在了一起,眼下如此做,诚然便是对于他而言求得心安的最好结果了。
「多谢。」
沈宴卿不由得再一次开口说道。
刑刻雲呼出口气,眼底飘过去了一些悲怆的意味。
他又轻轻道,「希望你能够好好修炼,待到是有一日,也能够……心明气清吧。」
刑刻雲的语气里似乎是藏了一层什么旁的意味,而他眼下也是不会再多说了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沈宴卿的肩膀。
「你是个有修真天赋的年轻人,沈清和选你做了弟子,诚然是识人根骨,也难怪沈清和才是能够修炼成大能之人。往后的路是要如何走,便是全看你一个人了。自然,你是能够潇洒无忧的度过这一生。」
刑刻雲想了想,到底是又补上了一句,「我为你而祝福。」
沈宴卿不禁心口一颤。
是,只要他想,便是能够回到了天域州的战王府上,潇洒无忧的走完自己尘世的路。
而他的生命里,清原山的这二十年,便是会像一场大梦,终究也是要慢慢、慢慢的散尽。
在这二十年的光阴里,出现的人,也会不再有痕迹。
沈宴卿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内府之间的那片深深的混沌又压制了上来,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清猎刀。
刑刻雲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由得叹口气。
「唔,且珍重吧。」
说完,刑刻雲便动身,走去了。
看着刑刻雲的身影,如此走远去,沈宴卿望着,不由得心头起伏。
他没有再说什么话。
他知道刑刻雲这一遭来和自己见面,已经是将要说的话,都和自己言明了。
而往后的,便是看他要如何做了。
刑刻雲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山林之间,仿佛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沈宴卿抬起手,看着手上的清猎刀。
他轻轻咬唇。
眼眶再一次红了。
眼底起伏着泪光,那是对清原的无尽怀恋。
他心底所珍惜着的人,终究是离开了自己。
可是这世上永远没有回头的路能够走。
他所经受之苦,也是他经受的。眼下便是心如刀割,那也算做是他的自找。
是他偏要走上了这样的一段路,又是能够怪得了哪一个?
如果离开清原的决定终究不是由他做下,又是有哪一个,能够真正的做了逼迫他的人?
沈落的话并没有说错。
而他的心底,此刻无比想着沈落。
他想自己还能够和她再见上一面。
哪怕她是用这世间最薄情的话来和他开口也毫无关系。
可是沈宴卿的心里在冥冥之中便是知道了一般,不管是沈清和,还是沈落,他都不会从梦中再见面了。
自己做了背离了清原山的那一个人,又怎么还能够指望,他道心坚定、一心为了山门的师父和师妹,再来看看他呢?
沈宴卿终究是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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