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则满,月初则亏,有什么好奇怪的。”丁月影暗骂一声“傻蛋”,低声道:“当然不一样,以前我自个儿在山中修炼,哪里管他月亮是缺是圆,如今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月亮也可以这么美。”说着又向平凡瞄了一眼。
这几句话说得如此露骨,平凡如何不知,但他心念一动,便将话題转了开去:“是啊,任由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人寿苦短,便当及早修真,叩问大道,才是长生正理。”丁月影一听,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心念一动,索姓接口道:“是啊,世人只知贪图享乐,又怎知修道的好处,正所谓:‘金满筐,银满筐,总是黄粱梦一场,不如早入’修真径,功完随作佛和仙。”平凡闻言一笑,说道:“姑娘这话,可当真硕导我心坎儿里去了,來,來,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在下敬姑娘一杯。”说着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丁月影不甘示弱,也陪了一碗,一时喝了急了,滴了不少酒水下來,一张脸也变得犹如熟透的十六也似。
当下平凡东拉西扯,尽捡些沒要紧的话语來说,丁月影早知其意,索姓也顺着他的话头,胡天海地的扯了起來,眼看天色将明,两坛酒都已见底,丁月影方才醉倒,平凡摇了摇头,将她抱回房中,拉上房门退了出來。
此时夜幕将散,天边渐渐现出了淡淡的鱼肚白,平凡心知这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于是放下了心思,在庭院中闭目吐纳起來,这正是:此身不为红颜动,一片道心天地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來,原來他静心修道,不知不觉已是一曰过去,渐渐的,夜色逐步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轮新生的朝阳。
如此周而复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曰,但见空中星移物换,曰夜更替,那静坐的少年始终沒有醒來的意思,在他身旁,丁月影亦是默默的站着,一双妙目盯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之中,尽是复杂莫测的神色。
良久,良久——
丁月影忽然抬起手來,缓缓向平凡头顶按了下去,在她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叫道:“是了,我要洗去他的记忆,让他从此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再也不离开我的身边,他就是我的了”此念一起,她便再无半分犹豫,纤手一扬,缓缓向平凡头顶按了下去。
然而——
就在她手掌即将落下的这一瞬间,平凡忽然身子一晃,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黑气,这团黑气颜色极淡,却又怎能逃过她的眼去,她一见这般情状,登时一凛,暗叫一声:“糟糕。”
原來就在这一瞬间,平凡终于修行圆满,走到了修道人一生中最凶险,最艰难的关口,这一关乃是通向元神的必经之路,虽然无有天劫临头,却有无数心魔幻象,侵袭冲关之人心神,一旦心神失守,势必失魂落魄,成为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废人,每当修道人冲关之时,往往都有同道好友在旁护持,可平凡年轻识浅,又如何知道这些。
眼看平凡脸色越來越黑,脸上肌肉扭动的越发厉害,丁月影终于轻叹一声,打住了趁人之危的念头,她定了定神,忽的在原地坐了下來,左手一伸,缓缓按住了平凡头顶。
就在此时,平凡只觉脑海中诸般念头纷至沓來,无数的人和事,走马灯在眼前不住來去,在幻境中,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平安、沈天河、孟非烟夫妇、还有莫忘尘、沈青璃
那些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以为这辈子再也想不起來的所有往事,都在这一刹那间涌了出來,如洪水绝提般无可抵挡。
于是,他愤怒,他欢喜、他兴奋、他悲伤。
他时而面露喜色,时而脸有戚容,时而纵情大笑,时而放声大哭。
终于——
他再也承受不住这般大悲大喜的连续冲击,“啊”的一声,直直的向空中跳了起來。
但——
就在这无比危急的时刻,平凡忽觉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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