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我总是在这里等你。”平凡心情激动,说道:“是,是,就算是一百年,一千年,我总是要回來的,不过”说着伸手向自己心口一指,大声道:“无论如何,我心里永远都有个你。”言罢,举手握拳,在左胸用力击了两拳,越清寒跃起身來,投入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平凡轻轻抱着她,眼圈儿也自红了,
两人相偎相倚,更不说话,均知事已如此,若再多言,徒惹伤心,
良久良久,二人方才分开,越清寒抬起头來,问道:“我送你下山,好么。”平凡黯然一笑,应道:“好。”
她引着平凡走向山脚,心知他此去永无回转之曰,两人再难见面,每走一步,似乎自己的心便碎裂了一块,待穿出出那片桃林,淌过小溪,出口就在面前,她心中一痛,再也支持不住,不禁摇摇欲倒,忙伸手往树上一扶,哪知她下山已久,体内禁制早已发作,这时只觉身子一阵发虚,手掌明明已经扶到了树上,兀自站立不住,“啪嗒”一声,摔倒在泥泞之中,
平凡听得水声,不由得心中一凛,赶往回过头來,哪知一看之下,却只见越清寒一动不动的摔在泥泞之中,心中顿时爱怜横溢,又愧又悔,眼见越清寒满身泥泞,神情狼狈,不由得俯身抱了她起來,要待找个柔软的所在将她放下,四下一望,只见东北角石壁之上,赫然印了一道火红颜色,骷髅头模样的奇特符印,眼见那石壁通体黝黑,坚硬无比,怎么会有一个骷髅头镂在上面,尤其令人惊讶得是,这里还是在水月宫的地盘之中,
越清寒睁开眼來,见到他的眼光正凝望远处,顺着他眼光望去,也即见到了壁上符印,惊呼一声:“咦。”平凡放下她身子,快步奔过去,也见到了崖壁上那颗骷髅头,她心中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见了骷髅,心中登时一惊,暗道:“怎么这个骷髅,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其他的和绝仙崖底的那个一模一样,那绝仙崖四处透着古怪,生人一旦入内,便半点法术也用不出來,而越姑娘也正是遭到红云老祖的禁制,方才一生一世不得下山,难道,壁上的这只骷髅头,就是那害人的恶物不成,倘若阵势如此,那红云老祖也未免太歹毒了些罢。”
想到此处,心中登时一阵愤懑,心想越清寒何等本事,却要被这骷髅头生生困在山上,大怒之下,再也无有半分顾忌,手起一剑,便向那骷髅头上砍了下去,
哪知他这一剑斩下,那骷髅头上火光一闪,竟是半点损伤也无,反而越清寒身子一晃,“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來,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见了这般情状,不敢再行破坏,赶忙回转身子,扶着越清寒在溪边坐了下來,回头看时,只见那骷髅头兀自光华流转,咧口而笑,仿佛正在嘲笑他的无能,平凡苦笑一声,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瓶“生生造化丹”,塞在了越清寒的手里,越清寒接过药瓶,伸手在瓶身之上不住抚摸,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在瓶壁之上,
“越姑娘,我这边走了,你多保重罢。”
平凡涩然一笑,抱了抱拳,忽然间走上前去,伸臂在她腰间抱了一抱,头也不回的向小溪尽头走去,
小溪尽头,是一片芳草地,那里停泊着他出海之时,柳寒汐亲手打造的法船,他终不回头向越清寒再瞧一眼,随手扯断船缆,提起铁锚,升帆出海,
起风了,
那最后一缕夕阳,仿佛也承受不住这股风力的摧残,悄悄的,无声无息的沒入了地平线中,
天地之间,刹那间一片黑暗,
一起暗下來的,还有她那一颗心,
越清寒望着法船顺风西去,起初还盼他终能回心转意,掉舵回舟,來接她同行,但见风帆越來越小,心中越來越是冰凉,
她呆呆望着大海,终于那帆船在海天相接处消失了踪影,突然想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山上,那傻傻的、倔强的少年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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