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冷冷地说：「我相信又怎么了？」

    杜尚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转过身，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他有那么一会担心露易斯不会跟上来，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露易斯跟着他，他们走到一辆堆着一人高冰鲜纸箱的手推车后，背靠员工通道。露易斯双手抱胸地看着他，面色不善。

    「首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我已经听过了，」露易斯打断道，「别再说你只是给她系个围裙了，当时的情况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卢娜当时平静不下来，你也知道，她会受到别人内心情绪的影响。」

    露易斯皱了皱眉头，面露狐疑之色，「我是观察过，她确实有点特殊……但你说她‘会受到别人内心情绪的影响“？」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有人很高兴，她也会不由自主地高兴，有人很悲伤也是一样，不要问原理是什么，她不说，我也不清楚。」

    露易斯平时穿的最多的就是传习庭的黑袍制服。但为这趟格林瑞姆之行，她准备了六七套衣服，此时身上穿的便是与林荫路大酒店奢华的餐厅最为合拍的粉色天鹅绒连衣裙，V字领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粟色的长发被盘在脑后，头上戴着珍珠发卡。她的妆容也削减了几分她的青涩，让她显得更加成熟美艳。

    露易斯因为杜尚的话沉吟了一会，随后幡然醒悟，「所以说，卢娜当时会变成那样是因为你对她动了坏心思？」

    「露易斯，我是个男人，」杜尚认真地对她说，「卢娜穿女仆装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试想一下，如果你是男人的话会不会心动？」

    「那你就不该让她穿成那样！」

    「那衣服是芙娜给她的，而且，虽然你可能不信，但卢娜其实还挺喜欢穿成那样的。」杜尚看着露易斯逐渐瞪大的眼睛，继续道，「当时卢娜心情不好，我觉得把这件衣服换上可能会让她高兴一些，所以就……」

    「不可理喻！」露易斯忽然大声说，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你们这对……真是不可理喻！」

    杜尚错愕道：「露易斯？」

    他下意识地伸手却被露易斯一把挥开。

    「我……」露易斯哽咽了一下，忽然推开杜尚跑了出去。

    ……

    在杜尚找上自己的时候，露易斯·多罗西有一些开心。

    是的，在火车上撞见杜尚和卢娜做坏事的时候，她很生气，卡洛琳也很生气。卡洛琳生气的原因是，芙洛博雅是她最崇拜的偶像，而她的偶像却遭到了平时看起来异常恩爱的恋人的背叛，这让她怒不可遏。露易斯的原因则不同，她虽然也觉得芙洛博雅很可怜，但并未因此感到愤怒，甚至一个她永远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是：她还感到了一丝快意。

    真正让露易斯生气的是，杜尚让她失望了。在杜尚与芙洛博雅成为恋人之后，露易斯的恋情无疾而终，她还经常会被杜尚刻意疏远，这诚然让她惶恐不安。但是，她也因此见证了杜尚的专一，她能毫无愧色地说自己当初没喜欢错人。而当看到火车里的那一幕后，这种信任崩塌了，她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但她还想给他一个机会，因此，当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露易斯选择在原地等待。又或许这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的想法，但她统统都不会承认。

    杜尚走了过来。

    「说实话，今天我有些受伤，」他叹了口气，「卡洛琳也就算了，怎么连你都相信我会做那种事？」

    露易斯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欣喜，她本应该严厉地质问他，但心中的温热阻止了她。

    我在他心里是特别的……

    露易斯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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