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官署,有巡检大人的命令在,他都打算安分守己,张嘴劝吴青,这算什么事?
忽然,“嗡嗡”的引擎声迎风撞来,小石子在脚边跳珠一样,被白色的车轮碾住。
队长常英那辆新换来的成贤牌小轿车,呼啦从冯成贵身边疾驰而过,他一瞥,驾驶位上坐的是吴青,他懵了一下,喊声追着车屁股,“吴队?”
车里的吴青没有回应,但冯成贵看方向,去的是西津门。
这时才有常英等人冒了出来,围着冯成贵在问,“吴队去哪了?”
冯成贵憋了下,憋出一句,“大概是去乡下采购吧。”
…………
问过西津门的守军,安保二队那五匹马走的什么方向后,轿车直出了城门。
轮胎摩擦砂砾,腋下夹在车窗上,单手把住方向盘,风呼呼的灌进来,吴青眺望着黄路青树的地平线。
于情,施大海与自己有半个师徒的情谊,虽然就半个来月,但要是没点表示,缉私二队里往后怎么看自己?
于理,前几天对阵章光烈,快到眨眼不及的迦楼罗翼击,施大海替自己挡了几道,他自己被砍撅了腿。
开车好追人,既然安保二队的人是骑的马,那他吴青一样走陆路准没错。
吴青猜的不错,西津门就是余江水XC区的西门,门边就是码头,安保二队的副队长文玉稍一打听,得知施大海没有乘船走人,便认定了施大海行处不经水路,骑马直追便是。
声如奔雷,唏律律的声音,五匹马遭缰绳一拉,停在了黄土路便一处茶摊前。
“歇一歇。”文玉带头跳下了马,红色头巾如同一团火包在他头上,阴白的面容不看还好,看了就让人奇怪,如火炉一样散发着热气的人,怎么一副肾虚脸?
一名安保二队队员牵住马绳,小心翼翼,“文队长,镇守使公署的手令是要咱们从快从重……您看。”
“急什么?”文玉自顾自喝起了茶,还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烤黄豆,配茶吃,
“那施大海定然是没料到如此之快便事发,不知为何,赶路也直接,沿路都有人瞧见他那匹烙了印的马,车马行雇来的驽马,只比我们早上路两个小时,我们这五匹是第九混成旅借来的河曲前马,他逃不掉的。”
“是。”那名发问的队员低头,又问,“属下听说那施大海是缉私二队算得上号的高手,缉拿他,是不是先定个章程?”
茶杯砸在了茶桌上,滚烫的茶水噗了一圈出来,大半落在了文玉的手背上,他却毫无所觉般,只似笑非笑,“缉拿?手令不是说生死勿论嘛?那就,生死勿论呗……”
“李老……”那名队员话到一半,被文玉眼神逼得闭嘴。
文玉凝视了他一会,抓黄豆的右手捏紧伸出,
“猜猜我手里黄豆数量是单是双?”
那队员只当文玉是在缓和气氛,便随口说道,“单。”
“错了。”文玉笑道,“是双。”
阴白的手心里喷出烈焰,一把抓住这队员的脖颈,轰,火光大作,文玉松开手中的人形焦炭,不顾附近茶客的惊悚,拍了拍手中的灰,拿出一张施大海的相片,问一旁瑟瑟发抖的茶倌,“见过他嘛?往哪走了?”
茶倌急忙一指茶棚前往南去的岔路。
文玉对着剩下三名畏畏缩缩的队员道,
“走吧。”
三名队员咬咬牙,上了马。身不由己的,又不光是盐警。
黄土大道上烟尘远去,文玉驰骋于最前方。
他堂堂一个练气八成的阳师,加入安保二队,屈居练气五层的查真之下,当副队长,已经够给李介明的面子了——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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