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阵阵恶臭传来,想也不用想,那是两国边军腐烂的尸体。
今日是五月初九,离破木城不到三十里,若是不下雨的话,赶在中午就能到。可现在大雨倾盆,刘顾舟只能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城了。
道路泥泞,刘顾舟只头戴一顶斗笠,脱了鞋子挂在腰间,卷起裤脚赤脚走着。龙丘桃溪打着一把油纸伞,小白靴都成了小泥靴了,这会儿她瞧见刘顾舟就来气。
小色胚,明明可以走快点儿,可他偏偏要慢腾腾的,最重要的是害的我丢了一把好剑,进城之后不买的你心肝儿疼,本姑娘把龙丘倒着写!
刘顾舟灌了一口酒,无奈道道:“你就别瞪我了,我都说了,我二叔会铸剑,柴刀就是他做的啊!我回去让他给你铸一柄不行吗?”
龙丘桃溪冷哼一声,“不一样!我那柄剑可是古剑。”
少年人无奈至极,心说这丫头咋这样?明明还没有得到,怎么就是你的了?
可又不敢说,人家现在是金丹修士,打自己那跟玩儿似的。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开心点?”
龙丘桃溪冷哼一声:“看见你就来气。”
刘顾舟也不是没脾气,话赶话就说道:“那你走呗,又没人拦你。”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嫌弃。
龙丘桃溪气的直跺脚,双马尾晃动不止。
“忘恩负义的小色胚,本姑娘救了你两次,你竟然赶本姑娘走?好,走也行,你赔我剑,非得那柄古剑才行。”
刘顾舟撇撇嘴,“那你把吃的丹药还我,我那可是宝丹,老罗说可值钱了。”
龙丘桃溪一把丢了伞,跳过去溅了刘顾舟一身泥巴,少女咬牙切齿道:“我的剑从没被男的摸过,你怎么赔我!”
刘顾舟呵了一声,转过头面对龙丘桃溪,“我的柴刀还是新的呢,也没给女的碰过,有本事你也赔我!”
罗如疾干脆没搭茬儿,心说都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跟穿着开裆裤各自蹲在家门口吵架的孩子一样?
一个说你吃了我家的馍,一个说你喝了我家的粥。
两人越吵离得越近,龙丘桃溪一头撞在刘顾舟脑袋上,两人鼻尖对鼻尖,异口同声道:“不行打一架!”
话音落下,空气也变得宁静,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气息。
罗如疾一声驴叫,少年少女瞬间收回脑袋,各自转过头,谁也不理谁。
只不过背过去的脸一模一样,都红到了脖子根儿。
就这样走了几里地,雨势渐小,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还得是罗如疾率先开口,他以心声说道:“路两边儿藏着人,北边儿的人多一些,足足三十人,应该是两国斥候,我们进了战场了。”
两国今年来只是在漫长的边境线上各自陈兵,很少有大战,可斥候之间的战场,从未消失。
刘顾舟传音道:“小财迷,咱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聊天儿就好了。”
龙丘桃溪本来也没当回事,便开口道:“到了破木城之后你要去哪儿?”
刘顾舟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樵城呢,先去一趟樵城,然后返回烂柯镇,到时候我让我二叔给你重新铸造一把剑,还有,我二叔做饭可好吃了。”
龙丘桃溪冷哼道:“谁要跟你回家?”
两人同时皱眉,刘顾舟沉声道:“你别出手。”
随即一步到龙丘桃溪左侧,只听见嗖嗖几声,几支断箭落在两人身旁。
一队人要射杀刘顾舟二人,另外一队护住了二人。
几道轻甲鬼魅一般蹿出,皆是手持短刀,手臂上帮着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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