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中。
丁前溪回味刚刚无比真实的梦境,再真实的梦境也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是龙这种东西?
所以他没有跟先生提起什么,犹豫了半晌,少年还是决定问些什么。
他向书生示意,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先生,那东西是把…剑?进了这地方?”
少年在燕子楼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第一眼,目光就被先生腰间那挎着的木匣所吸引。
聪明人也许凭着长条状的木匣暗自揣测出那里面可能是一把剑,不是剑也得是什么长条状的兵器。
只有丁前溪可以肯定,那匣内是把剑,透明无骨。
还是把短剑,指甲盖那么大,寸余长。
现在才知道后怕的少年,想起两山之间的深潭内那漫天的流光,才卷起袖子摸摸那依旧稍稍发黑肤色的胳膊,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
但是又好像有什么不同,那东西如今就在自己的脑海里,闭上双眼仔细寻找,才能从一片波光粼粼中找到那条顽皮的小白鱼。
顺着波浪不断高高跃起。
槐树叶落,叶柄打在先生的白发上,书生接过叶子轻轻地捻动那根没到晚春已然翠绿的柄间,树叶顺着指间,转动不停。
“且安心罢。”
仿佛知道这个经逢大变,不善言语少年心中所想,肯定地开口,“必定会将你戳成傻子。”
丁前溪脸色苍白,他想起镇上出了名的王二愣子,那般痴傻样…
不活了都。
好似解开了某个心结,又好像看到了某些希望,以往一贯板着脸的书生,今日的笑脸尤其得多。
他看着脸色苍白最后煞白的少年,嘴角显露的笑意从嘴角微微弯起,到最后的开怀大笑。
“骗你的。”
“此间气运一石,小子你独占八斗,总不能摆出一副哭丧脸,还不咧开嘴然后再捂住…”
“偷偷乐一会?”
少年茫然,“气运?”
书生满头白发轻轻摆动,看到愣头小子如此不上道,听不懂自己话中所暗含的言外之意。
听不懂的话,那不就是对牛弹琴?
最后姓赵的先生只好缓缓抚摸他那其实仅仅刚露出的胡茬,也不想着对这头“牛”解释什么。
只是岔开话题,“心法可曾落下了?”
提到心法,丁前溪下意识的去摸胸口,十年前,那儿曾经有个贯穿前胸后背的洞口。
按理说一般人这种伤口早成了直挺挺的一具尸体。
可他偏偏吊着一口气没死成,仿佛那一剑看着受伤颇重,但却完美避开了所有重要器官。
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头,先生所授功法,竟然可以白骨生血肉,这就注定少年十年后与先生再次见面后,不由自主产生的丝丝困惑。
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在燕子楼里的案牍上,伴随着惊堂木,先生传神描述着安巧儿那样优美身姿,丁前溪沉默。
吴国作为大燕帝国的“潘属国”,父王与母后只是定期去京都述职,自己五岁那年得到父王恩准,进京都游玩了半月有余,只是跟着父王远远的瞧上碧漾湖第一才女…那时候的丁前溪还不懂得原来妓-女出名到了一定程度,便会贯以“才女”雅称。
安巧儿美是极美的,跟先生所说的一个样子,窈窕仙子天上来…
可先生又怎会知道…
所以少年打心底发出了那个疑惑:
“那个背着匣剑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心法可曾落下了?”
此时听到先生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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