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二哥呢?二哥!”
“嚷啥呢?铃铛,这是看在你面子上,给你芽儿好好认清这琉璃瓦舍的未来,芽儿,好好学,以后才不会落得这样草席一卷,死活不论,连个墓都没有的地步。”
一名双手环抱的青帽吏员,从门外走了过来,他的衣服与之前的何大人花色一样,除了腰间的木牌样式不同。
教坊司的吏员,总是穿插在各个私营场所之间,美其名曰收税,实则是在帮助青楼控制人口,帮助礼部的人捞钱,这不只是大明的问题,这是封建社会的通病。
“二哥,我的意思不是这样啊,小米明明还能活的。”
“还能活啥呀?谁愿意碰她?都说滂臭,来一个客跑一个,早该送出去了。
跟这贱骨头一样,如果不是要留着她出气,连她一块裹了,芽儿,记住了,你要是没学到铃铛的本事,你也是这样。”
绿帽吏员说着,面无表情的扫过所有人,顿时一群瓦舍女子全都颤抖了一下。
小月注意到,只有刚才看她的神秘女孩没有颤抖,依然冷漠,而绿帽的吏员也没有管她,将墙角那名女子直接用草席一裹。
铃铛急切的拉着吏员,想要解救因为自己提前进入人生终点的女子,却被摆摆手拦开了。
“行了,就算今日留下她,她再接几个人也是个死,何况还没人接她?饭都没得吃,还不如现在裹走,要是有人捡她,她还能活几日。”
吏员嘴角上扬的说道,冲小月点点头,小月吓得直接埋着脑袋不敢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看到了吧?小月,这就是琉璃瓦舍大部分人的归宿,一身的花柳病,最终草席一裹,可能还喘着气还能动,就被带走了。”
“我明白了铃铛姐,今晚我就把那首曲子弹会,不弹会不睡觉。”
小月点着头说道,两人一块回去的路上,小月还在感叹今天的遭遇,直到属于铃铛和她的小院。
这一次,小月的练习格外认真,只是她脑海不禁在想,难道不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吗?
“铃铛姐,隔壁的姐姐们,为什么都不跑呢?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被卖进来的吧?”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卖进来的,可只要进了这个门,谁又愿意出去?
普通妇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还要忍受男人打骂,若是咱们这种出身的,连正门都进不了。
而且这里又怎么可能放你轻易离开?光是赎身钱,他就要把你这些年吃的穿的全算上。”
“可我记得好些吃的穿的,刚才也说了,是从接客分的啊。”
“怎么,你不服气?
还是你觉得瓦舍,或者咱们醉生楼,更或者,教坊司,这些地方,是让你讲理的地方?”
铃铛的话让小月突然醒悟过来,要是讲理,就不可能随着处置人的生死了,要是讲理,就不可能她来就吃鞭子了。
收回心神,小月继续练习,琴谱和字她都看不懂,但她强行的记下了铃铛说的每一句,就这么硬背。
而铃铛就在一侧的床上躺着,敲门声响起,小月弹筝的声音一滞。
“铃铛姑娘,今日的皇家日报已经拿到了,新消息挺多的。”
“拿进来罢。”
铃铛声音带着一丝的兴趣,从床上蹦了起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报纸的内容非常多。
对于不识字的百姓,报纸只能听,所以能白嫖就白嫖,他们也已经过了最初想要见到皇帝画像的新鲜感。
而报纸对于铃铛她们这些青楼女子,就是了解外面世界的绝好途经,各地发生了什么,各地上奏了什么,附带着图片,简直精彩之至。
“铃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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