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就够了吗?”安柠轻轻询问。
“够了,够了。”长老苦苦哀求。
“哦。”安柠轻轻一甩袖子,一袖子叮叮当当的胸章互相碰撞着滚落在地,每一枚胸章都无比沉重而华丽:“那这些,我就不戴了。”
而在她甩袖的同时,整个灵堂的所有人,包括长老都整个跪了下来,头死死磕在石地上,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他们不敢再看那些胸章,不敢再知道眼前少女的恐怖身份,害怕只再知道一点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而安柠就在这一地叩下的头颅之前,在葛秋的灵柩之后,安静侧头,淡紫色长袍的少女笑容贵不可言。
“现在,还有谁想要娶我吗?”
…………
…………
银亮的刻刀在冰蓝色的盐石上移动,细白的盐屑簌簌落下,像是缤纷落下的雪。
解玉是一件非常精细的活,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粗糙的玉衣下是一块怎样的玉石,所以每一刀都需要千万倍的小心。
负责解玉的人便是葛生。
除了不会修炼,葛生不会的事情真的很少,而这块玉胚至关重要,葛生自然不能放心由葛连来执刀。
刀是精钢刻刀,手是少年的手。葛生的手一直都很稳,此时更是稳到一丝颤抖都不曾发生,所以随着刻刀的移动,一块玉的雏形慢慢显露出来——可以看出是扁平的一块。
几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解玉是玉石行当中赌博性质最大的游戏,往往一刀下去,就有万两黄金在手边流淌而过。
然后,葛生的手停住了。
因为刀刃卷了。
在距离玉石只剩下一层蝉翼的时候,刀刃再也前进不了一步,只能徒劳地在那层胞衣前折损。
葛生伸手,梨花马上换上了第二把刻刀,但是这柄刀同样没有在最后的玉衣前坚持一秒。
葛生求助地望向小九,小九正侧着头看着他的洋相,眉眼间好不得意,见他望来,只好收敛了表情,抬起葱玉般的小手,做了一个猫一样的慵懒动作。
她静静握起小小的粉拳,伸出粉嫩的香舌舔了舔手背。
这是一个哑谜一样的动作,但是葛生第一时间便明白了。
他放下刻刀,把玉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好咸……
这是葛生的第一感觉。
然后葛生看到他舌头舔过的地方,就好像是一层薄薄的霜衣被舔开,露出了里面青翠欲滴的玉质。
这是一块青碧如叶的美玉,透过葛生的的眼睛,甚至可以看到这块玉表面清晰明朗的叶脉。
葛生正惊讶间,墙角的那个男子低笑着站了起来:“真是不走运,竟然提前出世了。”
葛生还不明白他话语的含义,只觉得手中有清凉如水的光华淌过,一道翠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刺破了会客厅的屋顶。
这是一道纯粹的绿光,直冲云霄而出,千里之内皆清晰可见。
……
……
兰阴城最高的那座楼上,老人叹息道:“那一天之后,你就成了新的少族长。”
葛连沉默。
“那一天之后,安柠向兰阴学院无偿捐献了葛秋所有的财产,那笔捐赠数目巨大到甚至可以让兰阴学院为她改名,但是葛家整个家族却没有谁敢出来说半个不字。”
“她随手点下了圣湖畔的那座庄园,随手写下那座庄园的新名字,带着她腹中还没出生的孩子,便定居在了那里。”
“原本那个孩子应该成为少族长,但是她没有说,所以没有人敢擅自给那个孩子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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