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话。
被抱着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千画岸的火气直冲脑门。
他怒道:“岸上有那么多官兵,需要你个千金大小姐来救人?”
“逞什么英雄,抢什么风头?命不要了!”
耳旁尽是千画岸的呵斥声。
夜鸾知:“……”
她把心悬在嗓子眼,好不容易回到原处,竟还是被狠狠摔回去。心脏跳慢了半拍,才剧烈猛跳,身子都吃不消她这大幅度的变化,见停在胸口的血如开了闸泄了洪般往四肢冲涌,憋了许久的气一股脑吐出。
喉间甘甜,她憋得五脏六腑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固执地从他怀里跳下来,两腿软得险些站不住。
刚落水的姑娘被好心人抬到一旁,做着粗糙的急救措施,也亏她命大,此番折腾,命留了下来。
她呛咳着悠悠转醒,坐在石路上被人拖着,双目呆滞,生出恍然如梦的错觉。
千画岸见那人没什么大碍,吩咐了下亚楠,有空让那姑娘进下宫。回头就拎着夜鸾知的衣襟,拎小鸡般从人群里钻了出去,亚楠郁闷地看了眼轩辕帝,走到人群之中。
俊眉紧皱,夜鸾知被他拉扯的快要站不住脚。
他好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至少在夜鸾知的记忆中,千画岸一直都是和煦春风,从未骂过她。
千画岸走得也有些踉踉跄跄,可能是被人撞的,也有可能是惊神未定,碎嘴不停数落:“大鲸又叫火轮船,用煤烧锅炉,鱼鳍的温度根本降不下去,能把你烤熟。要碰一下,你腿直接跟你身子分离。怎么?你后半辈子打算做个瘸子?”
“那我看你还是不用嫁男人了,跟四轮椅过一辈子得了。”千画岸说着突然没了音,松开夜鸾知的手,自顾自往前走着,身形比她还要摇晃。
他这个人不怎么骂人,翻来覆去就这么点词汇,他吃了没墨水的亏。
夜鸾知哆嗦着多少回了点神,她听着大堆指责的话,满腔委屈和怒火窜了上来,烧得心窝子有点发难。
她跑上前,抓着千画岸的的手臂,抬起头,美眸有雾气,吼道:“亚楠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人,我以为掉下去的人是她!”
亚楠亚若,是她在轩辕国相中的两个小随从,当时夜鸾知要回东隅,闹了几天,才如愿地把她俩一块带走。
多情眉挑到一半被发丝掩了半截,他敲了下夜鸾知的额头:“少找借口。亚楠性情稳重,怎会无缘无故掉河里?”
听到“砰”的轻响,眉心炸开一股疼痛。
夜鸾知把眼都快瞪了,她算是了解古书上“关心则乱”的意思,今日一举全然解释了“好心当驴肺”。她是又羞又恼,热气便从脖子一直涌到了耳根,浑身通红,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洒,人间的凉风反正吹不灭它。
抓着他的手垂了下来 ,把千画岸的袖子弄得湿哒哒,他伸手摸了摸夜鸾知湿透的长发,身后人退步,躲了过去,然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件带有药味儿的外袍砸在她的脸上。
视线突然一黑,夜鸾知像是被定格了似的立在原地,没伸手去拿开盖在脸上的衣袍。
“不动了?好了,别在外面吵,待会回宫再计较你今日干的好事。”千画岸靠近,把外袍裹在她的身上,碰到她的手,愣了一下,紧紧牵住,“赶紧回去,待久了容易生病。”
夜鸾知不动声色地被他揽着。
头顶传来声响:“堂堂东隅公主别想着生病来躲责罚。”
“……”
小心肚肠!
夜鸾知披着宽大的外袍,她面露不悦,一把甩开千画岸的手,幅度一大,腕子处碰到了什么硬物,撞得骨头犯疼,杏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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