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走上前一看,走南闯北的杂耍艺人嘴里喷着火焰,变戏法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出一只小鸟,收获一堆赞叹,还有耍猴的、喉咙顶枪的,看的周斌真有点眼花缭乱。
往前走了一会,还看见一处小擂台,几个读书人围在一旁,台上正有人手拿竹萧吹着曲子,不少人听的陶醉,之后又上去一个,支好桌子弹起古筝,引得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双眼冒光。
“少爷,你也上去来一个吧。”周斌在一旁蛊惑道。
“我就算了,少爷我对这音律只是略懂,上去也是丢人现眼。”
段棋笑了笑,他倒是想上去表现一番,不为了赢得少女芳心,而是想要一展自己的才华,可这不像是清河县的诗会,没法展现他引以为傲的山水画技。
又逛了一会,段棋走的有些累了,两人便进了一家生意红火的酒楼。
正好二楼有一桌客人结账离开,两人幸运的占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
点了一壶小酒,几碟小菜,两人靠着窗前看着街道上欢闹的人们,不知道谁家最先放了烟花,县城里所有准备了烟花的人家纷纷跟随,天上开始闪过一道又一道的光芒。
周斌伸出头看了一会,虽然没有现代烟花那么漂亮,但映着街道上热闹的人群,远处飘来的乐声,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不到一年,他就发现自己几乎完全融入了这里,让他感到了一丝惆怅。他觉着自己像是无根浮萍,在哪个世界都没有牵挂,很快就能适应。
拿起酒壶倒了两杯,周斌举起手中的酒。
“少爷,祝您福绥安康!”
“哈哈,同祝!”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本来周斌和段棋两人平时都不怎么爱喝酒,但酒这个东西大多数时候喝的都不是它的味道。
段棋因为今年自己考中秀才,家中生活越来越好而高兴,周斌则是为了对前世最后的道别。
为此两人推杯换盏,连连喝了几杯。
借着酒劲,有些放纵自己的周斌学着楼上其他的客人,对街上出看烟花戏耍的姑娘们吹起了口哨,站在窗边骚姿弄首,吸引她们的注意。
段棋拿着酒杯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连连咳嗽。
得了少女们几句‘登徒子’‘流氓’‘无赖’称呼,周斌心满意足的做了回来。
做了一会,段棋喊来小厮结账。
“少爷,时辰还早,这就回去吗?”周斌还没待够,他想多体会一下这冬至节的热闹烟火。
段棋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城外小镜湖最近新修了不少凉亭,据说夜景很是不错,咱们去看看。”
两人出了县城,周斌赶着驴车在段棋的指路下来到了小镜湖边。
把驴车拴好,两人步行上了旁边的小山。
小山上确实修了很多小亭子,因为过节还都挂上了灯笼,斑斑点点的勾勒出一条蜿蜒的长龙,不少跟段棋一样想法的人正坐在各处凉亭中赏月观景,湖边还有一些专门过来的小贩卖着纸船、蜡烛灯笼。
段棋见附近的亭子都有人,买了一个灯笼,带着周斌往高处走。
打着灯笼向山上走了一会,发现有一处还未完全修建好的小亭,两人便走了过去。
这小亭地势高,几乎能一览整个小镜湖,坐在当中,看着湖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银镜的湖面在月光和繁星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倒映出另一面星空。
“星依云渚溅溅,露零玉液涓涓,
宝砌哀兰剪剪。碧天如练,光摇北斗阑干。”
段棋看着眼前美景,吟出了一首元代孟昉的诗词,闭眼沉醉其中。
“少爷,好诗,好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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