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道路,就没机会了。”
司祭本想再推脱下,可眼角瞅见州城的漫天黄沙和喧嚣杀声,再想到主祭透露的可怕事实,终究没把“我不走”这话说出口。
待司祭带着队伍匆匆下山,目送他们的身影在盘山道上变作蚂蚁般大小,主祭冷冷哼了声。
“不把你们这些非亲非故心思不纯的家伙送走,等到我举事,谁知道会不会砍了我的脑袋送去总舵邀功?”
他按着栏杆继续眺望州城,眉头依旧紧皱不放。
“看样子常家坚持不了太久,而我这边若是没有其他分舵先行,也不好贸然举旗。”
“来人——!”
低喝声落,便有精干侍从闪出,抱拳道:“听家主吩咐。”
“去找来负责运送沙贼货物的车夫,给他重赏。”
主祭吩咐:“让他替我给沙贼里的金花雪梅帮带信。”
侍从领命而去,主祭又沉吟了片刻,点点头确定自己的谋划没错。
“天照已死,三贤当立,印证了千年前神明就传下的规诫。”
“神明是永恒的,贤神教却没有永恒。到了世间腐坏的时候,不管是天照国还是贤神教,都会像田里败坏的麦穗,在神明翻耕田土的时候埋进去,这是不可违逆的天意。”
“千泉大山的伪神就是明确的信号,可笑我还傻傻的等到与总舵断绝联络,等到沙贼从地下的矿井里冲上来。”
“不过现在醒悟也为时未晚……”
“就让沙贼与伪神接触,他们终究是水火不容的,不管谁胜出,都能给我足够的时间。”
“待我把益州分舵变作益州杨家,新的世间少不了我的天地。”
主祭转身离开高台,步履渐渐坚定。
益州城内,刺史府里人来人往,却是狼奔豕突的惊惶模样。
胖成球的常刺史身披铁甲,却不是准备出战。在他周围一堆堆箱子堆到了两人高,仆役们正忙着把箱子往大车上搬。
“益州城还有百万民众,大人怎能忍心丢下他们啊!”
“有这么多人就出钱出人抵御沙贼啊!”
两群人正围着常刺史吵闹,一帮人多是文官打扮,有的哭有的跪,还有的抱着常刺史的腿。另一群人则是老人女子居多,该是常刺史的家人。
“放开——!”
常刺史恼火的叫道:“不是我不与沙贼战到底,是那杨主祭绝情!他不仅偷偷撤了贤神教在城里的堂口,还搬走了大半晶石!剩下的晶石支撑不了三天,连术士也跑了大半,让我怎么战下去?”
“大人可以出击!”
某个文官叫道:“外面的沙贼还只是乌合之众,只要让州军冲杀出去清理城廓,还能争取到时间!再挖深壕填上水和火油,等沙贼的砾龙来了,也能挡住!”
另一个文官凄然呼唤:“是啊大人,御敌之策多的是,要紧的是得有大人主持!大人这一走,城中人心军心就全乱了啊!”
“谁有本事干谁就来干!”
有女子叫道:“怎么什么事都赖我们常家人?缺了我们常家就活不下去了么?我们常家人刚刚才在南面的破山沟里折了上千条命!还想让常家把人命全丢在这里?”
说到这个,又有老人嚎啕大哭:“我的幺儿勒……呜呜呜……”
年轻文官脸颊骤然涨红,怒声叱喝:“益州城百万人供养了你们常家几代人,需要你们挺身而付出的时候,怎么又说是大家依赖常家了?讲不讲道理?”
铿锵刀鸣,旁边几个亲兵拔刀同声怒喝:“好胆!竟敢诋毁常家!”
“滚!都滚!”
常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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