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茶杯。
新陆府的湖水涨了差不多半尺高,湖畔的水草和景观树枯萎的枯萎,凋零的凋零。
“冬天来了啊!”
陆梧感叹了一声,然后扭头对身后的阿秀叮嘱,
“记得多加衣服,别着凉了。”
“谢老爷关心,奴婢晓得了。”
阿秀收拾完茶具和杯子,又为陆梧从衣柜中找出一件黑色的毛皮大氅,走上阳台,
“老爷,穿上吧!”
“嗯!”
陆梧点头,接过后穿在身上。
……
翌日,天空放晴。
修练一夜的陆梧睁开眼眸,提笔留了一封信笺,推阳台门飞天而去。
此去西州路途遥远,即便是以腾云驾雾之术赶路,至少也需六七天的样子。
……
上冬十九,晴。
然而酆县上空,却依旧笼罩着无法散开的阴云。
城池中,满街腐尸枯骨,恶臭熏人,即便是三日前那场大雨也无法将其冲刷干净。
三名身穿衙门公服的男人发了疯一般在城里狂奔。
其中一人被一具腐烂的尸骸绊倒在地,惊恐地连滚带爬,嘴里也不听的喊着:
“头儿,救我,救我,别丢下我……”
另一名同伴于心不忍,想要去拉扯摔倒的同僚,却被年纪最大的络腮胡男人一把拉住衣袖,
“你疯了吗!”
“可是头,他……”
同伴满眼惊恐。
络腮胡拉着他的手腕,使劲往前一推,自己则抽下缠在腰上的鞭子,往后一甩,缠住摔倒同伴的手腕,用力一拉。
“啊——!”
同伴惨叫一声,胳膊直接齐根断开。
人的身体本不应该如此脆弱,可是自从进了这座死城,一切事务仿佛都在加快腐朽。
“对不起了,兄弟!”
络腮胡扔下鞭子,继续狂奔,而断臂的同伴则倒在地上,头颅裂开,身躯腐烂。
“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不是第一个死的同伴,在他之前,还有三名同伴也是如此死相。
平白无故,毫无征兆,这座城中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而就在这群公差相继身死的同时,城中正街某处,一枝金色嫩芽缓缓顶开了焦黑的灰烬,吐露出一朵花苞。
随即金色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绽放,浩瀚恢弘的诵经声响彻城池。
天空中笼罩不散的阴云这一刻也仿佛是受到了诵经声的吸引,开始涌动起来,并逐渐下沉,进入了这座城池。
……
上冬廿一,小雪。
寒风吹拂,雪花稀疏。
官道上雪花融化后显得分外泥泞。
一行身披蓑衣,脚穿鱼皮靴,腰悬雁翅刀的州城差役策马疾驰于官道之上。
领头的正是当初跟随天君季磐来杨昌郡的杨嗔,一名武道第三境的武者。
“还有三里陆就到酆县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杨嗔扭头对身旁策马跟随的属下大声叮嘱。
三日前接到邑山郡上报,治下酆县一夜之间,数万百姓尽皆死亡,沦为死城。
郡府派出人马调查,最终却只逃回一人。
卷宗记在,此人手持一朵血色肉花,与城门口颅裂而亡,因此将事情上报到了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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