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
谢小刀望着眼前这些昔日手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喝道:“你们怕个卵子,他只有十几个人,你们有一百多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不要怂,给我上啊!”
“聒噪!”
方正转头,一脚踹在谢小刀的嘴巴上,将他踹翻了几个跟头。
谢小刀仰面躺在地上,正好摔在客笔的脚下。
客笔吓得跳了起来,生怕谢小刀粘着自己,趁人不注意,一脚把他蹬到了一边。
“我日尼玛,你个小呆笔,居然敢踢老爷我!”
谢小刀好歹是一世枭雄,没想到自己府上狗一样的人,都敢在自己头上撒野。
这个小插曲没人关注,因为方正又让李东泽他们挑选了一批人。
两拨小刀会人马面对面站立,他们的眼睛里充满恐惧、疑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方正道:“想要活命,就把你对面的人杀了,我不管你是用牙咬,用手掐,用拳头砸,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完不成任务的,就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而小刀会的成员,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让我们赤手空拳,打死昔日同袍?
虽然称作同袍高攀了,但好歹也是曾经共事的同事啊。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义气!
这个义气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替朋友挡刀。
而方正让他们做的,是让他们亲手毁了自己的信仰。
如果他杀了自己的兄弟,以后也就没有人相信他了,因为没有人会信任一个手上沾染兄弟鲜血的人。
“客笔,去拿个香炉过来。”
“一炷香的时间,勿谓言之不预。”
客笔的腿跟灌了铅一样,他只是个看门的,他只杀过鸡鸭,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
刚刚那个人头飞起来的时候,鲜血如同雨滴滴在他脸上,血腥气差点让他吐出来。
香炉被拿了过来,就放在二百多人面前,客笔掏出打火石,一连打了七下,才将那根香点燃。
青烟袅袅,淡淡的熏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那一点火光,燃烧的是在场所有人的心。
空气凝固了,粗重的喘息声让地牢里的气氛压抑非常。
没有人动手。
方正提醒道:“还有半柱香。”
他的声音好似索命梵音,带给人的压力,仿佛高考的时候临交卷时的提醒铃声。
咚,
咚咚。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声,在压抑、密闭的空间尤为清晰。
终于,一个小刀会的骑兵崩溃了:“别信他的,他说的是骗人的,咱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敢杀我们!”
沧浪——
胡一刀拔出了腰刀,他带来的十几个手下也都拔出腰间长刀。
刀锋与刀鞘的摩擦,这是通往黄泉的奏鸣曲。
“对不起了兄弟!”
终于,第一个小刀会成员动手了,他猛地扑倒了面前的骑兵,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的扼住那人咽喉。
骑兵身材高大,如果放在平时,那个小刀会成员决计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的双手被缚,根本使不上力。
骑兵在男人的身下疯狂扭动,他的脖颈上青筋毕露,黝黑的面庞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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