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靥阴沉,凝嗔眼底,不由吓得噤若寒蝉,赶紧向其告罪不迭。
“你是青城山的门下?”
伍老三周身大震,眉宇骇然。少卿微微一笑,却并不急于开口承认。而是好整以暇,与之四目相对。
“我若说是,不知前辈可愿听晚辈把话说完了么?”
“三哥!我听他们说青城山上的人处处都透着古怪邪门!你……你可千万留神,别着了他的算计呀!”
少卿话音未落,自伍老三身后又快步闪过一人。虽生得膀大腰圆,奈何性子却端的胆小如鼠。
他两道目光不住朝少卿暗瞟,可待发觉少卿竟同样正看向自己,又忙急匆匆别过头去,嘴唇发青面如死灰,倒像是只这区区青城山三字,便足可轻易致人死命。
“鲁平!把腰杆子给老子直起来!没的坠了咱们广阳派和楚大哥的威风!”
伍老三疾言厉色,额上青筋条条绽开,同脸上污渍风尘相映之下,更显格外狰狞可怖。
只是他自己要做英雄好汉,身后数十位弟兄的性命安危又岂能不管不顾?心中一番权衡斟酌,只得黑起脸膛,咬牙切齿留下一句狠话。
“小子!别以为自己仗着青城山的势力就能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也非教你折在这里面不可!”
楚夕若神情微妙,目送着伍老三总算率众离去。又正色告诫那门子,将来如这些人再度找上门时,凡事务必心平气和,断不可如今日般恶言相向。
江夏地处通衢,城中市肆可谓宏大。加之近年来楚家一门势力在此突飞猛进,更促使一方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
少卿久居青城山中,而今眼见四下钟鸣鼎食,行商络绎,不觉格外兴致勃勃。至于楚夕若则曾经沧海难为水,对此刻街上旗亭招展,酒巷醺风,早已全然司空见惯。脑内思来想去,只剩少卿与伍老三一番未尽之言。如此一连琢磨半晌,终究再难按捺心中疑窦,漫不经心般随口问道。
“你刚才要同他们说的解法……那又究竟乃是什么?”
“怎么,你是怕我和旁人串通一气,来对你们楚家图谋不利?”
少卿足下见辍,转眼又作一副狡黠面容,刻意抬高了声音反问于她。
楚夕若面露鄙夷,可谓不屑一顾,“我楚家身为正道表率,岂会轻易便被你和随便几个毫不相干之人撼动损伤?”
“你既觉楚家乃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那又何必非要上赶着的跑来问我?”
少卿反唇相讥,顿教楚夕若为之哑然。想她生性骄矜自傲,只因街上人多眼杂不便发作,只好强抑满腔愠恼,忿忿然道:“不问就不问!你以为我稀罕听你的鬼话连篇么?”
“其实我也不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又哪里真有什么法子?”
见她朱唇紧闭,一张秀色可餐的脸上直欲滴出血来,少卿终于忍俊不禁,索性将个中原委和盘托出。楚夕若闻言吃惊不已,一双妙目湛湛圆睁,不可思议般讪讪说道:“要是旁人当真问起……你又要怎么办?”
“那有什么难办?胡乱编上一条不就是了?”
少卿振振有词,只觉此事实在稀松平常。楚夕若瞠目结舌,停下脚步,又将他好生打量半晌,等到时候渐长,反而令少卿浑身上下倍感颇不自在。
少女杏眼圆睁,仿佛匪夷所思道:“我倒真想知道,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连你也做不出来的。”
“自然是有的。”
少卿亦颇直接了当,不紧不慢道:“你刚才上下嘴唇一碰,便要送给旁人几千两的银子。就算是我想有样学样,那又如何拿的出来?”
“张口闭口便只知道提银子,果然庸俗至极。”
楚夕若全没好气,朝他白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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