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楚夕若倩影翩跹,凡锵天剑锋所指,凛凛乌光至处,鲜血溅于十步。祭泉下铮铮英灵无数,亦报放眼万里锦绣江山。
「铁浮屠何在!」
孙二虎身中三箭,连番剧斗之下,早已形同恶鬼一般。挥斧劈倒近前一人,扯开喉咙厉声大叫:「随我护住殿下,打开背后通路!」
宗弼身边一众精锐闻言,遂不顾自身生死安危,齐保着主帅向后退却。途中虽有各派人士不断阻拦,但寻常刀剑难以击破其身上甲胄,反倒果真被其连番突破,一举闯到拦路巨木跟前。
「想跑?那也得先把命给留下!」
寒光霍霍,势冲斗牛!众金军正欲动手移开路障,陡然却在一旁传来陆惟舟纵声疾呼,而后亲率门下弟子,仗剑自道路两侧掩杀而出。
她身为太一派掌门,于江湖成名日久,自有一番惊天昭地的卓绝手段。所使龙泉剑虽较锵天稍显逊色,但也足可堪称当世利器。而今被其辅以自身内力催发,三尺青锋清辉熠熠,一点剑芒跃然浮动,似乎暗中亦通人性,正欲痛饮鲜血,为其前代主人报仇雪恨。
陆惟舟身形纵掠,挥剑刺透铁甲,连杀金兵数人。孙二虎又惊又怒,不顾身上箭伤吃痛,抡开兵器抢至跟前。那战斧在空中呼啸凄鸣,缕缕朔风直刺肌肤,顿教近前数名太一门人身首异处。
陆惟舟大怒,一张老脸愈发生恨,干脆舍了左右之敌,气冲冲前来与他相斗。
这两人武功尽皆了得,甫一交手,陆惟舟便殊无保留,擎持剑刃上下翻飞,所使俱是本门九歌剑法中最为凌厉绝伦招数。
而孙二虎则胜在常年征战,膂力过人。无论对方千般招式变化,自己则独凭战斧硬接硬扛。一连半晌斗过,即便难免被陆惟舟数剑刺中身躯,但却皆非致命之伤,更俨然丝毫不落下风,彼此杀的难解难分。
两人虽兀自未分伯仲,然四下形势却已渐渐趋于明朗。太一派弟子人数本不占优,加之对金兵身上重甲束手无策,时候渐久自然愈发处于下风。
而金兵则配合无间,往往结成一队,其中两人同敌正面对垒,剩余者便伺机而动,专待一击毙命。太一派众人一时难以招架,只得且战且退。倘再无人支援,隐隐竟已有被全歼覆没之虞。
眼看门下弟子接连丧命,又教陆惟舟暗中如何不急?只是剧斗关头最忌心有旁骛,何况孙二虎沙场历练半生,又怎会错过如此千载难逢之机?怒目圆睁,一柄巨斧自其头顶猛斫落下,饶是尚未及身,所腾起朔风便足以教陆惟舟气息大窒,险些当场闭过气去。
陆惟舟心念一横,只得提振内力,同样举剑招架。二人兵刃撞在一处,不由皆感臂膀发麻,虎口间隐隐作痛。如此半晌角力,利剑与战斧轰鸣齐响,不迭呲呲迸出火花。
仔细而论,陆惟舟武功自要比孙二虎为高。只是如今她孤处敌军重围之下,早已同门下弟子彼此隔开甚远。所谓孤掌难鸣,纵然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
而发觉主将同人深陷苦斗,自有金兵纷纷前来相助。起初陆惟舟还可分心应对,可久而久之,终于难免防不胜防。斜向里一名敌兵手执战戟,不由分说凌空便刺,霎时在其右腿割开一道尺许伤口,鲜血汩汩直往外冒。
陆惟舟嘴唇发白,忍着剧痛将那金兵踹飞数丈,却因此使脚下猝失稳健。随孙二虎斧间加力,她身形蓦地向下一矮,竟然直接半跪于地。
「冥顽不灵,实在该死!」
孙二虎满腔业火熊熊,斧柄急转怒劈。陆惟舟避无可避,只得闭目静待一死。渠料便在此时,近前却忽响起一记疾呼,乃是慧能和尚率众多青城弟子杀到,又与金兵两相战在一处。
慧能足踏长风,饶是一条身躯肥硕不堪,动作却要比寻常之人更加矫健。电光火石间奔到陆惟舟身边,两只大手探出,便和孙二虎去夺那战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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