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绮这描眉画鬓的本事固然不算太坏,可归根结底,却还是小姐自个儿本来便生的标致极了。”
“如若不然,又怎会把那何师兄迷的茶饭不思?这才不过几天的工夫,便险些要把原来您屋里的物什原封不动,全都给一并搬到这牢里面来啦!”
“你……你说什么?”
此话一出,顿教楚夕若羞得面红耳赤。青绮面露狡黠,眨动一双杏眼,又凑到主人耳边讳莫如深道:“前几天您刚刚来时,同何师兄俩说起的那些话语……我可是在一边把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呐!”
“青绮!”
楚夕若面颊滚烫,只恨不能即刻寻个地缝钻进容身。右手急抬作势欲打,却被青绮倏一闪身,顺势轻易避过。
“诶?小姐您可千万别哭!是青绮错啦!是青绮错啦!”
而见楚夕若脸欲滴血,眼看便要急得落泪,青绮这才赶紧收敛得色,将两根手指冲天,大声赌咒发起愿来。
“唉!不如这样吧!若是我今后再向您提起此事,那便……那便教我变成一条小狗,从此只管跟在您的后面!”
如此一来二去,楚夕若总算堪堪破涕为笑。信手自其脸上轻轻一捏,银牙轻咬,佯作愠恼道:“呸!哪一个要你来跟?若是成天价里多出来这样一条尾巴,只怕是烦也都给人烦的死啦!”
“只要小姐您心里面能觉欢喜,便教青绮做什么也都心甘情愿。”
青绮笑靥如花,以手抚心,长长吁出口气。转眼又满脸娇俏,狡黠调侃道:“小姐的心思就算旁人不知,却是唯独瞒不过青绮!只因您心中早已预先有了新姑爷,所以何师兄什么的,也只好全都再也顾不上啦!”
“你若再敢瞎说八道,我可当真是要动手教训你了!”
楚夕若面露窘迫,在她手背上面一拍,姑且算作薄惩。只是转念间又想起少卿,也不知他身上伤势是否业已痊愈,如今又究竟过得怎样。
她心乱如麻,虽想同少卿相见,却又怕其前来飞蛾扑火,不过白白饶上一条性命。看来这世上人心二字本就自相矛盾,凡事岂有十全十美,处处皆能称心如愿?
“其实莫说梳妆打扮,先前爹爹他们还曾教给过我易容换相的手段。若将来还有机会,我便照着您的模样也给自己化上一副,到时管教您自己都看不出一星半点不同!”
青绮冰雪聪明,发现主人忽变得愁容满面,一言不发,原想顺势叉开话头。只是刚一说完,骤然却听头顶廊道尽处,两扇厚重大门沉闷作响,好似被人从外面推开,旋即便是阵橐橐脚步声起,有一人缓缓拾级而下。
青绮脸色剧变,莫名只觉心脏砰砰狂跳。便一脸惨白,紧紧攥着主人双手,仿佛唯恐何人将其蓦地夺走一般。
而楚夕若则身形微晃,等到看清何之遥一张黝黑面膛,忽忽竟有一股如梦似幻之感。
“何师兄,是你来了。”
二人对面而站,皆彼此沉默。俄顷,终是少女惨然而笑,率先开了口道。
“可是夕若大限之期已到,今日师兄便是专为取我性命而来?”
何之遥神色微妙,又是半晌无言。良久才下定决心,点头沉声道:“今各派人等皆已应邀抵达,何之遥奉家主之命前来……请小姐随我前往松涛堂答话。”
“不……不成!”
青绮失声大叫,慌乱中又似突然想起何事,赶紧挡在主人面前,苦苦央求道:“何师兄!何师兄!你……你也不想眼看着教小姐去死对么!青绮求求你!求你放小姐一条生路,让她自己逃命去吧!”
“楚家待何之遥恩情深重,我若教小姐就此离开,岂不与禽兽一般无异?”
阴影之中,何之遥半张面孔冷如寒铁,一席话几乎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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