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弼一脸冷漠,冷冷吩咐下去,等那汉子走后,才对文鸢意味深长道:“我知你们初到汴梁之时,曾把一物留在落脚客栈之内。”
“如今我命人将它给取了过来,好教你们特在此处重逢。”
他话刚说完,先前那汉子已和另外几人去而复返,在其中一人手上,正牵着一条漆黑铁链。而在那铁索尽处,赫然竟锁着一只小小猿猴,随那人死命一拽,便在口中发出啼叫悲鸣。
“小()平安!”
许是因那铁索束缚极紧,那猿猴明显有些喘不过气来,两只小手在上面极力撕扯,到头来却只是徒劳而已。
文鸢玉容失色,每每听见其发出惨号,便如同有利剑同样刺在自己身上。 她想抢上前去,无奈被两名大汉死死挡住前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兽愈发痛苦。
“我要你把地上的刀捡起来,再亲手杀了这畜生。”
宗弼口中,一个杀字才刚传入少女耳中,陡然竟使其如遭电击,险些为之晕厥。
她泪眼婆娑,惶惶然望向雪棠,只盼其能从旁开口,劝宗弼回心转意。
“你不必多言!”
孰料还未等雪棠求情,宗弼却猛地一拂袍袖,斩钉截铁道:“眼下她连杀个畜生都如此推三阻四,我又怎能放心对其委以重任?”
雪棠神色一黯,心知话既说到如此地步,自己也已无可奈何。只得默默然退向旁边,刻意避开少女一双近乎祈求目光。
文鸢万念俱灰,浑身瑟瑟发抖。更在心中蓦地腾起一念,只觉与其如此活着,倒不如干脆一死了之,总也胜过似现下这般饱受煎熬之苦。
只是宗弼何等样人?一旦自己以死抗命,他也势必将怒火转而发泄至仇以宁头上。自己身为弟子,倘若因此更使恩师深陷险境,则又与禽兽有何相异?
“我日理万机,无暇同你聒噪不清。”
果然,见少女迟迟未曾动作,宗弼不免渐渐失了耐心,“你如不肯动手,便是不愿为我所用!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白白留你二人性命?”
那持铁索人察言观色,一俟他话音落定,当即将右手五指微微松开。紧随“喀喇喇”一阵刺耳声响,那猿猴登时纵跳疾驰,三下两下便轻轻跃入文鸢怀中。
文鸢又哭又笑,颤巍巍伸出手来,自其额上摩挲曼抚。那猿猴似通人性,蜷缩在她臂弯之内,两只眼珠扑簌打转。俄顷,更抬起毛茸茸一对前爪,小心翼翼为其拭去颊间泪痕。
“殿下!此人既归附于我慕贤馆门下,那便合该归我调遣。”
人非木石,岂能无情?雪棠神情剧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只是耳闻她这番情真意切,宗弼却依旧丝毫不为所动。
“先生世间大才,倘若有朝一日不慎死在这等宵小之手,岂不着实教人大大可惜?我这是未雨绸缪,为你剪除日后大害。”
“杀!”
他这一个杀字并非单单说与文鸢,亦同样乃是说与身后一干扈从人等。众人彼此对视一眼,当下便有两名彪形壮汉闪身而出,低按兵刃步步向前。
“我……我绝不敢再生异心!求求你放它一条生路!求求你……”
文鸢泪如泉涌,再顾不得自身尊严得失,双膝一软,跪倒在宗弼面前。奈何既无主人发话,那两名大汉自无止步之理。不多时渐行渐近,手中刀刃阴森,晃动一片寒光闪烁。
少女瘫倒在地,恍惚觉触手阵阵冰凉。等到低头一望,却见不知何时,自己竟已如鬼使神差般将那匕首握在掌内,一点刀锋分明直指那小兽眉心。
她失声惊叫,下意识将那匕首扔开。可面对两名大汉目光阴戾,步步紧逼,以及榻上恩师兀自人事未醒,到头来只得狠下一副心肠,颤巍巍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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