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墨影顷刻间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想起那个一根筋的孙北，着

    实可惜。

    这里就是当初孙北自戕之地，山上是他们给立的坟冢，这些人失去祭奠孙北的吧。

    「去卿卿那里。」

    君如夜话锋一转，直愣愣地望着那道翩然的倩影。

    这一刻，她仿佛乘风而去的仙人，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飘渺无依。

    刚才分离的那一幕墨影尽收眼底，唯恐惹恼了王妃，轻手轻脚将自家主子推到了她身侧，尽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身后轮椅行来的声音凤慕卿自然听到了，她收回了眺望远方的眸子，一脸平静，好似玖玖的离开与她没有丝毫影响。

    「卿卿。」君如夜轻唤了她一声，惶恐不安。

    那日的冷漠决绝狠狠击碎了他的心，生怕凤慕卿因此与他生分，甚至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声，是不舍，是试探。

    不舍的是他对她满满的心意，试探的是她是否会转身离去的态度。

    「都准备妥当了？」

    凤慕卿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忐忑不安，但却没有在意，转眼将话题引向回京之后的大事。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君如夜摇头，「不差东风，待回到京都，就是请算总账的时候。」

    「如此甚好。」凤慕卿满意地颔首。

    二人相顾无言，对上她淡漠的双眼，君如夜心里如针扎般刺痛，无语凝噎。

    她的目光太过平静，无波无澜，静得让他自惭形秽。

    凤慕卿目光下移，望着他毫无知觉的双腿，「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

    ？！

    闻言，君如夜一头雾水，然后浑身一震，心痛的无以复加。

    脑中思绪不由拉回到两人初见之时，她说会治好自己的腿，许她一纸和离书，她这是迫不及待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不！

    他不愿就这么和卿卿分道扬镳！

    「卿卿，你我当真要如此生分？」一想到他的卿卿会离他而去，君如夜隐隐颤抖，哽咽道。

    此时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那日的失控，要是当日自己控制住了目光，他和卿卿就不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至少，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个值得她两肋插刀的朋友，而不是如今这般疏离。

    可惜，木已成舟，他能做的就只是尽全力挽回，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他至少尽心尽力了。

    凤慕卿沉默不言，气氛一度凝滞。

    她知道君如夜对她颇为照顾，但从未想过他对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眼下，她也不知该如何与他共处。

    她不愿给他虚假的希冀，更不想因为他扰乱了自己的道心，可这般做，势必要伤害到他。

    回想起自她来到这片大陆，是君如夜庇护自己，亦是他慷慨解囊助自己成事，她能做的，唯有如最初的交易那般，解毒治腿。

    君如夜也知是自己痴恋，可他的心很小，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他始终希望能在接下来这段路程，与她同行。

    「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如往常一般。」

    听到这话，凤慕卿抬眸望去，正好望进他清澈见底的眸子，坦坦荡荡，无一丝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