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消失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山顶。
……
会宁城北门外,残存的大周戍边卫及会宁义士们还在坚持着跟北莽大梁的凶兽阵周旋。
不远处的梁红英抱着陈泽的尸身痛苦不已。
脸上深可见骨的多处伤口狰狞外翻,正一滴滴的渗着殷红鲜血,她竟似是不知一般。
忽地,天摇地动,竟是地崩了。
正在交战的双方,此时同时默契的分开阵营迅速后撤。
那边北莽已然第一时间吹起收兵号角。
战争无论如何惨烈,一旦遭遇地崩,必定是双方收兵。
毕竟人力再强,也难与天地之威抗衡。
地崩的破坏力可是不分阵营的。
今日之战,估计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之后是否继续会有地崩。
往往地崩都不是一瞬既了,都是时不时的来一下子。
没有任何一方敢冒这个风险。
……
最终,兵士们回到城中。
数点人数,残存兵士不足千人,会宁义士去时二三百,归来已不足百。
各家领了尸身自去治丧,会宁城一片哀嚎声起。
红姐独自抱着陈泽的尸身,木然的走回英红楼。
英红楼的护院死了十多人。
铁匠赵老幺死了,牛二正抱着他的尸身。
最后冲上战场的吕秀才断了一条腿,如今已昏迷不醒。
红姐梁红英抱着陈泽的尸体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把陈泽静置在自己的床上,缓缓为其脱去衣衫。
取温帕温柔的为陈泽擦拭着身上的伤口和鲜血。
其实陈泽身上伤口不多,仅有几处很浅的刀伤。
但红姐知道,陈泽的五脏六腑,早已化作一滩烂泥。
一边擦拭着,一边泪水不住的流下。
她要让这热血少年干干净净的走。
“阿泽,等我,为你发过丧,姐姐便来陪你。”
说着,红姐站起身,脱去这一身戎装红甲,也径自的为自己擦拭着纤纤玉体。
她身上无伤,但流了很多血,自脸上而来。
而后安静的走到床边,俯身泪眼婆娑的在尸体耳边呢喃:“阿泽,非是姐姐不愿冥婚嫁你,姐姐是贱籍,若正典嫁了你,便辱了你身后的名声。”
一边说,一边流泪,直起身,闭上眼。
双手扶着陈泽的尸体,眉头微皱缓缓坐下。
似是有些微痛,也似是有些什么被撕裂了,更似是有些什么溢出血来,是她的心吧。
“阿泽,自此以后,奈何桥上,我便是你的妻子。”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也许多年之后,那同陈泽的尸身一同化作春泥的,不只是她的那道殷红,还有她的整颗心。
自陈泽身死那一刻,她的心便也随这小男人一起死了。
……
不知哪处的高山上。
一红衣女子正目视着远方某个山峰,手里把玩着挂在肩上的整只狐狸幼崽皮披肩。
忽地眼前一亮,微笑自语。
“果然是奇女子。唉,当年我怎么就没想到竟还可以这样……是个好丫头,也是个疯丫头,唉,苦了你了。”
说着,竟媚眼一眯,呵呵的笑了起来。
忽而,双目一瞪,怒意上头,周身气势散发,竟震的周遭如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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