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儿，昨天在冀省文物厅…」

    夜执阳表示出强烈谴责后，最后笑望着闭眼欲憩的莫子扬，怎料老人又随意摆手。

    「刘秋这种级别可以联系到上官苍山，昨天小兔崽子在冀省那边的事儿，他已经告诉我了。」

    知道夜执阳要说什么，老人淡然道：「下手还是太轻了，再说扇飞几颗金牙以后，小兔崽子顺手就将金牙带出去卖了，昨天的请客钱不就回本儿了嘛！」

    「呃…」

    夜执阳一头黑线。

    真要是这样，他就真进警安厅了。

    「老头子我最不济还能撑个二三十年，可终究是明面上的人，年纪太大了，底下的人也会说老头子占着位置不放。」

    莫子扬轻声道：「手头有工作，你就去忙工作，没工作的时候就多去外面笼络笼络人心。」

    「当然，不要在一开始就一直盯着京都那个圈子的省厅动手，还是那句话，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蛋。」

    「冀省过罢、以后可以去秦省、陇省转悠转悠，转头再去齐省，齐省转完了去桂省、蜀府那边转一转。」

    「小兔崽子明白老头子的意思没？」

    夜执阳沉吟道：「老匹夫的意思是…既要表明我们的态度，又要让京都附近的人有一点儿缓冲时间，或者说，也可提前试探他们的想法？」

    「嗯。」

    莫子扬冷笑一声：「底下有几个家伙对我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找时间老头子会给你一份儿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他们一直培养的下属。」

    「没事儿时，小兔崽子就以出差的名义带着他们。」

    「有哪些人能收拢，有哪些人仍是心有反骨，等摸清了底细，小兔崽子以后接过这个摊子就更容易了。」

    老人话罢，夜执阳闻言反笑：「白手起家、一手拉扯大的宝贝，真就这么送给我，老匹夫不上火？」

    怎料老人回答得也挺实诚。

    「怎么不上火？」

    「老头子倒希望小兔崽子十八岁那会儿就能完成大卫王宫殿、榆市边村地宫和邯郸锁龙阵的考古释谜，到时候这个摊子老头子还能甩得更早。」

    「呃、」

    青年森白牙齿一呲，说道：「那你还是撑着吧，我先多自由几年。」

    夜执阳拍拍屁股就进了门厅。

    院落中，莫子扬无奈一笑。

    「小兔崽子去夏园，老头子才最上火哩。」

    ……

    来到书房，夜执阳便给刘秋那边打去电话，示意他在麻纸微观检测对比一事上帮自己一个忙。

    昨天在冀省文物厅大展威风，的确是心情舒畅，可他夜执阳也不是傻子，真要拿那个地方当海市文物厅，潜心坐着研究，白山十有八九会触底反弹。

    得了便宜就行了，还要卖乖，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过分。

    刘秋那头自然是满口答应，夜执阳旋即又将视线凝睇在转存到电脑里的视图资料。

    「举目平野，心生苍苍，突而惊梦，月圆照霜。

    平坐怅叹，下帐难安，独饮南茶，目之惶惶。

    再忆少时，握石即城，忽一日声起，踏千百匠民如雁过。

    发蓬面垢，筚路蓝缕，遥相望之，如阴厉凶盛。

    此之度日，偶惊闻雷鸣，未见穹阴，每感惶恐。

    跃三载春秋弱冠，震声不复，远眺西北，兴趣所致，携意气赴之。

    此行千里，黄沙怒龙，疲于陲镇之外，粗砾摩身骨，巧得此物。

    吁唏、难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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