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没有。但是以前随我老汉儿跑船的时候,遇到有文化的船客总会问两句。他们也愿意教我。”
曹闲点了点头:“那我也能教你两句吗?”
冯异点了点头,端坐静听。
曹闲犹豫良久,才缓缓道:“有句话我一直不理解,但我一直觉得这句话可以开悟一个人,我可能悟性不足,但我觉得你可以领悟到一些东西。”
冯异不解:“哪句话?”
“挫其锐,解其分……和其光,同其尘!”
曹闲说罢,周围忽然安静,就连没怎么读过书的涂老大,都愣在那里。不远处,两个抽烟的特务也听到了这句话,夹烟的手僵住,微微失神。
这一刻,冯异仍旧端坐,抬头望着曹闲,这句话对他而言,太难理解了。
但曹闲低头望向他时,看见他的眼底,倒映着漫天星光。
曹闲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并教给他这句话里几个字的写法。
儒家终究不适合这个时代,道家也不行。
外儒内道……或许可以吧?
星空下,冯异不断重复背诵着这几句话,直至曹闲和涂老大走了,他都没发现。
……
……
行船第九天,过了武汉。
船随大江东去,顺利的话,再有五六天,就能到黄浦了。
“汪精卫那狗东西,事还真多。我们的船也要盘查!”
武汉码头,货船耽误了一段时间,汪精卫和老蒋闹掰后,武汉成立了国民政府,黑衫特务即便拿着通行证,都被扣在那里不让动,给谁递条子都没用。还是贿赂底下人才放行的。
一想到这里,就让人来气。
船上六个特务吐槽着这里的牛鬼蛇神,赵荣楷终于缓过来了。
吐了九天的赵荣楷,总算摆脱了自己的心魔,舒畅地靠在船舷旁,伸着懒腰。
还有五六天才能结束这段旅程,本来是件煎熬的事,不过自己缓过来后,这五六天就成了享受。
赵荣楷到处找人聊天说话,以示自己恢复后的活跃,冯异每天都在照顾那个女人,女人也渐渐清醒,身体越来越健康。
只有船家涂老大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临近黄浦,还有四天。
涂老大在下午吃完后,叫来船上的所有人。
“各位爷,可能有个不好的消息。我观这些天水位奇怪,浪头密集,恐怕汛期要来了。”
常在江上混的船家,以水为伴,最为关心水文动态。
涂老大的一番话,让气氛一紧。
船员、赵家人都知道汛期的可怕。
洪涝这东西,放在哪个时代都能吃人。洪水猛兽一词绝不是空穴来风。他们行船在江中,最为危险,闹不好一个浪头,命就没了。
一个特务不屑道:“怕什么?还有4天就到了!”
冯异冷冷回道:“船再快能有洪水快吗?汛期洪涝本来就难以捉摸,如果武汉这几天有暴雨,上游可能风平浪静,下游就波涛汹涌了。而且长江由上至下,水量本来就大,你们不怕死,我还怕呢。”
特务拎着冯异衣领:“你什么意思?!”
涂老大赶紧道:“这位爷松手,小冯说的没错啊,我建议,如果这几天不下雨的话,我们照常行驶,如果真下雨,还是建议去附近码头避一避。汛期一到,龙王爷会吃人啊!”
“去你妈的!此次送货本来就迟了,耽误了时间老子挨枪子,你也跑不了!不许避!”
特务一把推开涂老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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